老伯叫山土公,他的儿子开着手扶三轮摩托车载着他老婆子来看地摊,而后让我们直接上了三轮车的后斗,他说他的儿子载我们去那里。
我哑然失笑,这山土公可真会计算,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这拉车的活计也自己包了。
路上一路颠簸,这哪里是旅游,简直是遭罪,两个丫头的脸都绿了,谢毛毛被颠簸得差点吐了,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哪里有这么颠簸过。
那路是土路,路上很多石子和土粉,可能那里的人都不出来,所以路也不修,反正难走的很。
山土公见我们这样,便微微笑的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老话,黑土寨里的人至今还讲着苗话,你要跟他们说普通话,几乎没办法沟通。”
这话一出,我的脑门又见汗了,我说:“那一会你们不进去,我怎么跟他们沟通?”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在寨子的门口能碰到人,如果愿意带你们进去的,那应该没问题,你们把骨灰放下,最好就走。”山土公劝道。
“他们好像没后人,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亲人,比如兄弟姐妹或者侄子侄女什么的。”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反正知道他们没后人,但是有没有亲人,聋子和瞎子没说。
“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山土公随口说道。
到了乌龙山脚,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下车的时候,我是浑身酸痛,杨苓艺和谢毛毛说骨头快散架了,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会,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拿出七匹狼香烟,递给他们父子一人一根,啪嗒啪嗒就抽上了,山土公的话也多了,他说:“之前不是有一部电视剧叫乌龙山剿匪记吗?就是在这座山上拍的,你看过没。”
“看过。”我恍然大悟,那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电视剧之一,说的是国军的残部与山上的土匪勾结,而后沦为土匪,国家便派军队来剿匪。
“我可是亲身经历过匪害的人,那时候土匪天天下山抢东西,抢粮食抢女人,但是独独不敢进这黑土寨去抢,因为曾经进去过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都死在里面,没人活着出来。”山土公说道。
我听得津津有味,想起当时用黑白电视看这部连续剧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山土公继续说:“当时其他寨子也有养蛊,但是没有黑土寨的毒,蛊王都是黑土寨出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叫黑土吗?”
“为什么?”旁边的两丫头也听得入神。
“因为寨子里的土地是黑的,但原来不是黑色的,而且蛊虫养多了,在养蛊虫之时,会将各种毒物同时放到一个坛子中,然后埋在土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坛子里只有一只生存的毒虫,那便是蛊,这只蛊不仅杀了其他的毒虫,而且吃了它们的尸体,将其他毒虫的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你可以想象这蛊有多毒。”山土公吐着白烟说道:“蛊很毒,养多了,地自然就黑了,泥土也含有毒气,所以黑土寨里的树木和植被是长不起来的,而人却是出奇的健康,因为黑土之上,病菌和细菌都生存不了的,甚至连蚊子苍蝇都看不见。”
我们早已目瞪口呆,如果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地,土地都弥漫着毒气,那么人怎么生存?
不过转念一想,长期生存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或许身体对这种毒气已经产生了免疫,而且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因也对这种毒气有抗性,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走吧,早去早回,不然天就黑了。”山土公说道:“柱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好的,爹,你们快去快回,有事就打我电话。”柱子交代道。
“这山上未必有信号。”山土公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都穿着苗族的服饰,在腰间都别着一把苗刀,他则是走在前面,我拉着两个女人的手,跟在他的后面。
山路挺难走,虽然两个丫头穿着登山鞋,但身体素质还是差点,走走停停不说,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乌龙山的空气是挺好的,但是这山里的植被长得都不是很好,按理说,这里人迹罕至,植被生长应该好才对,因为人的足迹走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这里没什么人来踩踏,植被却长不大长不高,甚至还有些枯黄。
我想这跟黑土地是有关系的,越往上走,越靠近黑土寨的地方,植被长得越差,到了一个岔路口之时,周围的植被彻底不长了。
“到了,这里进入就是黑土寨的势力范围了,里面应该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所以那寨子一目了然。”山土公不走了,他指着那路口说道。
我看着这老头,不会是想加钱吧?我陪着笑说道:“我们对苗话一窍不通,您帮帮忙,进去帮我们当个翻译,我们找到人之后,把骨灰交给他们,我们就出来。”
“不是,这里面邪乎得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到这里,然后你们自己进去找人。”山土公苦着脸说道。
“我们给你加钱。”谢毛毛这丫头财大气粗,一开口又是加钱。
“不是钱的事,这是要命的事。”山土公连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