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爷爷的这一句话,那是植入心底的一句话,多少年了,在我小的时候,爷爷总是从灶台上的大锅里打出热水,而后端着热水到了我跟前,张开漏风的嘴,乐呵呵的跟我说:“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如此,持续好多年,直到读小学三年级,我慢慢的懂事了,我知道要替爷爷分担,我懂得要孝敬他,所以有一天换我从灶台上打满温水,端到爷爷的面前,开心的说道:“爷爷,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可是如今,爷爷死了,他的坟竟然被挖了,我觉得我很不孝,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爷爷!”我猛然坐了起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吴名,你醒啦!”坐在床边的杨苓艺赶紧扶着我,紧张的问道。
我转头看着杨苓艺,这是她的房间,我怎么回来了,刚才不是在大罗溪边,爷爷的坟墓边上吗?我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挂到西边,就快要落下了。
“几点了?”我问道。
“四点多了,中午你昏倒了,我爸就先把你载回来休息了,你都昏迷三个小时了。”杨苓艺拿着毛巾帮我擦着汗。
我一把掀开被子,夺门而出,杨苓艺赶紧跟上,大声的喊道:“你去哪里,你慢点!”
我一出门,正巧杨树林和其他几个老人正在那里说话,我对着杨树林说道:“树林叔,你知道是谁挖了我爷爷的坟吗?”
“不知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你看见的那样子了,应该不是村里人干的。”杨树林摇摇头,而后皱眉问道:“吴名,那真是你爷爷的坟?”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开着车子送我们回来的那老头老太太吗?那个时候,我爷爷就死了,但是那老太太说,我爷爷应该要土葬,这样对我比较好,所以就偷偷的土葬了,怕你们拉我爷爷去火葬,那时候埋完我爷爷,连夜我们就出发了。”我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说道:“树林叔,麻烦你再载我去一趟那里!”
“好!”这次杨树林很干脆,掐灭烟头之后便站了起来。
“既然是秀才叔的坟被挖了,大家也帮忙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秀才叔的遗体,盗墓的只拿走东西,不会要遗体的。”有人说道。
“我只怕秀才叔的遗体被盗墓贼给扔进溪里了,如果沉水底,那可就难找了!”有人又嘀咕道。
“别瞎说!”杨树林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我猛然一个激灵,突然想起灵龟!我顿时升起了希望,妈的,怎么把灵龟给忘了,灵龟呢?
“灵龟,灵龟呢?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再看到灵龟?”我瞪大双眼,扫视着他们。
“我们从来就没见过灵龟,就你爷爷,你和苓艺见过,我们也是听你们俩说的。”杨树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是。”突然那人又插嘴了,他又嘀咕道:“秀才叔的遗体会不会被那灵龟给吃了。”
“不会的,师父说了,灵龟是吃素的,而且那灵龟已经五百年的道行了,是龟仙,已经通灵了,懂人事,它只是还没化形而已。”我大声的反驳道。
杨树林白了那人一眼,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家上车,一起到大罗溪的源头去,帮忙找找。”
“好!”众人便上车,一辆金杯车竟然挤满了十七个人,好在是山区,没人抓超载。
到了爷爷的墓坑边,我仔仔细细的翻找着,特别是要寻找爷爷的衣服或者头发什么的,但是很奇怪,根本没有任何碎屑。
我翻开那些棺材和金纸,我拿起了金纸闻了一下,而后又趴在棺材板上,鼻子靠近棺材板,深深的嗅了一下,我猛然一怔,一个念头竟然蹦了出来,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杨树林让他们分成三拨人,一波往后山,一波往前山,另外一波沿着大罗溪一直往下游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天黑之时,所有人回到了墓坑边上,点齐了人数,我们回到了村子,我跟杨苓艺说了,明天就回去,我要当面问一问我师父,因为我的心里有好几个问题想当面问她。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上了返回鹭岛的动车,也是中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鹭岛,出站直接打的奔向道圣宫,我首先找的是谢恒鸿,因为当天他在场!
我拉着杨苓艺进入了谢恒鸿的法器间,他正拿着符笔画着符,一见我们进门,瞬间停笔,拿下老花镜,惊讶的看着我们说道:“师叔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就直直的站在那里,正视着谢恒鸿的眼睛叫道:“谢恒鸿!”
谢恒鸿见我直呼他的名字,先是一怔,知道有事了,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叫‘你’,从来不会直呼大名,因为我的辈分高,但是他年纪大,所以不知道叫他什么,这次我毫无顾忌,直呼他的大名。
他挤出笑容说道:“师叔公,是不是有什么事,看您的脸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