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你怎么啦,我看你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想啥呢?”回家后,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门口,看着那个铝制的洗手盆,此刻盆里装的是清水,早上的那盆血水早已被爷爷倒入了臭水沟。
“没事。”我抬头看着爷爷的眼睛问道:“爷爷,你说吴老转真的是被山精杀死的吗?”
“我也不知道,那只是我的猜测,既然你看到了水鬼,那有山精也是正常。”爷爷微微笑的说道:“不过有灵龟的守护,我相信我们的村子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爷爷的怀疑更添了一分,我继续问道:“爷爷,您是不是有好多事情瞒着我?”
“嗯?”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娃儿,你说什么呢?爷爷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我看着爷爷,很想问他是不是凶手,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提起勇气,便借口说道:“昨天在那个炼尸窟的洞口,您摆的那个是什么阵?还有床底下什么时候多了个药箱,我怎么不知道?”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啊!”爷爷恍然大悟道:“爷爷年轻的时候也上山做过几年的道童,学了些道法,那本玄门五术和那个药箱,都是师傅给我的,但是遇上了破四旧,所以我就把那个药箱埋了起来,以前杨胜利那个老东西批斗我,问我箱子埋哪里了,无论怎么迫害我,我都没说,直到后来改革开放了,我才给它挖出来,一直藏在床底,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哦!”我点了点头道:“那个阵法是怎么摆的?”
“等以后我再教你。”爷爷摸了摸我的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是说是不是要送里面那三位回去了?”我指着里屋问道。
“嗯。”爷爷点了点头:“不过还得等些时日,村子里发生了这些怪事,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们还得留下来观察些时日,确保村子里没事了,爷爷才能安心的送三位道爷回去,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爷爷的话看似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心里却害怕了起来,如果吴老转真是爷爷杀的,爷爷是不是还想留下来继续杀人?
我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看紧爷爷,如果他还要继续杀人,我肯定要阻止他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没敢合眼,只要爷爷有翻身,我的眼睛都会睁开一条缝,如果爷爷起床,我会算准时间,老年人夜尿的次数多,所以一个晚上起来三四次,那也算正常,所以我一个晚上几乎没合眼,直到天亮了,倦意上来,我才徐徐睡着,至少一个晚上,爷爷都没离开我身边,大白天的,爷爷肯定不会乱来的。
一连几天,我都是如此盯紧了爷爷,爷爷还以为我是被那水鬼吓的,所以胆小,现在就跟紧了他,但是几天晚上不睡觉,也把我累得够呛,熊猫眼都出来了。
爷爷问我怎么晚上不睡觉,我说我这几天睡眠不好,老是睡不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惊醒,为此,爷爷还调了些中药给我喝,说是安神补脑的。
跟踪了爷爷两个星期,没发现爷爷有什么异常的,而且在这两个星期内,整个村子一片祥和,乡亲们渐渐的从吴老转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好些人都说吴老转就是水鬼杀的,然后灵龟吃了水鬼,水鬼一死,整个村子不会再出事了。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我的跟踪起了作用,瞬间觉得这两个星期的不眠是值得的。
今天早上,爷爷收拾好了衣服,也顺便把我的衣服收拾了,我问他是不是要出发送三位道爷回乡了,他说是,他还说请了乡镇里的殡仪车送。
他说如果用其他车的话,在乡镇里倒没什么要紧事,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城市,普通车要是被交警拦住,那就没办法解释啊,车上载着三位道爷的遗骸,又没有相关证明,肯定要进派出所的。
但是殡仪车不一样,一般交警不会去拦殡仪车的,因为不吉利,即便真被拦住了,那气氛也对,遗骸本来就要用殡仪车送的,爷爷还找杨树林开了张证明,而且殡仪车还是村长托关系给找来的,费用也是村里出,毕竟这是村里的事,不是我们家的私事。
按照三位道爷留下的书信,地址为福建泉州府南安郡毛家庄,这是一百年前的地址,大概是在清末,民国初的那段时间。
只是经历过一百年,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的不说,就改革开放这些年,各地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村改造,农村城市化,别说一百年,就最近这三十年,好些人的家乡都不是儿时记忆中的那模样了。
泉州府南安郡肯定就是现在的泉州南安市,至于这毛家庄是在哪个地方,得到了那里问问才清楚,南安作为一个县级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爷爷也只能抱着去试试的态度,不管最后找没找到,至少我们尽力了。
我们这个地方离南安市区大概是十七个小时,这是开殡仪车的那个司机说的,至于是在南安的哪个乡镇,这得去找,南安的南北狭长,从南到北,开车还得四五个小时。
殡仪车停在了村支部前的水泥广场上,我背着行李袋,里面装着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