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天日如何能见?鬼影懂,所以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这也是为何邓晓峰有恃无恐。
现在的鬼影早已不是当年的拳头,他敢杀自己?敢面对魔族太子龙渊的怒火?
他不敢,也不能,因为他想活命,那么邓晓峰怕什么?面对一个连真身都不敢路面的家伙邓晓峰除了冷笑与讥讽也并无其他。
他与龙渊的利益纠缠在一起,一损俱损,不过他并不是一个摇头甩尾的狗,也无需仰仗龙渊的鼻息存活,所以这合作的天枰并没有倾斜的那么夸张,那么你一个影子又如何敢如此对我?
与其说针对鬼影不如说是做给龙渊看的,这些事情鬼影自然要报告龙渊,他要让龙渊知晓自己不高兴了,合作便要拿出合作的态度,当然,除非龙渊不需要楼兰这个盟友,不需要魔君的位置。
可是他不需要能行吗?
这并不是一个特别考验智商的游戏,龙渊也很聪明,所以他表达自己不满的手段就简单些,激怒鬼影即可。
“你就真的认为龙渊与你的合作坚不可破?”鬼影讥讽的笑道:“要知道兰陵王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现在的选择权在他的手上。”
“哦?”邓晓峰随意的笑道:“你认为你的话能影响到我?你又认为兰陵王会与龙渊真心合作?”
“有句老话这样说过,你有亿万家财就算吃喝嫖皆无问题,但是让你沾上了这赌,可能一夜便会倾家荡产,这个道理不用我说龙渊心里头明白。”
也的确是此道理,你见过几个有钱世家是因为吃喝嫖等琐事倾家荡产一败涂地的?所有人都是压在了这赌之上,赌赢自然满贯丰收,但是赌输了可是身败名裂,身无分文。
对于楼兰之事所有人都在豪赌,楼兰王在赌,龙渊在赌,邓晓峰也在赌,究竟是能赌赢或是赌输?或者这样问一句,楼兰谁成王对龙渊的帮助最大?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用考虑,兰陵王再怎么说也是楼兰皇族,掌管楼兰军权,这样之人龙渊又如何好掌控?
倘若邓晓峰成为楼兰之王呢?他需要自己的支持,不然如何能坐稳此王位?想坐稳那便需要与自己更深入的合作,相对于楼兰王来说,限制邓晓峰要简单的多,那么这场赌博的风险自然更加小。
龙渊的算盘打的好邓晓峰也不是省油之灯,他激怒鬼影自然有自己心中想法。
就比如说他想让鬼影知道所有人都在赌,包括他鬼影!
古人对这赌字的形容贴切得很,就算是鬼影此时也沉默了起来,仔细思考,他心中对龙渊本身就怀疑,就连邓晓峰这蝼蚁都敢在自己面前讨价还价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与地位早已不是当年。
“你最多算一条苟延残喘的狗。”在鬼影沉默之时邓晓峰不介意再添把火,再撒些酒上去,让那不甘的怒火随着那老酒的沉香弥漫在这片被雨水浸透后的草原之上。
那一排排倒地身死的魔族尸体血都还未流干,这风还未停,这样的情景邓晓峰不怕但是却觉得有些冷所以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冷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已死,回去报信吧。”
邓晓峰转身欲离去却被鬼影冰冷的声音叫住:“你究竟想说什么?”
“哦?”邓晓峰没有回头,留给鬼影的是略微摇头的背影,淡然道:“如果连我想说什么你都不明白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也不需要更多的交流,要知道愚蠢的人会害死人的。”
“你等等!”鬼影叫住了邓晓峰。
邓晓峰道:“我赶时间。”
“你非要逼我?”那影子在不停扭曲,鬼影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沉沙哑,他心中有怒火,他认为这怒火是烧不尽的,但是他心中还在胆怯,因为怕,怕这满腔怒火真的被一盆冰水浇灭。
邓晓峰叹了口气,直到这时,直到鬼影说他在逼他,在挣扎的时候他才回头苦笑道:“我如何是在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
“你我都处于夹缝中生存的人,倘若不自己又如何知道自己在绝境中还能做些什么?如果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又如何掌握的了自己的命运?”
“你可以学酒徒的样子,天天生活在迷茫醉意中直到自己死亡,但是我知道你不甘!”邓晓峰喝道:“你当年可是魔族第二魔将,你可是只身前往大唐算计书院的人物!你岂能甘心永远成为别人的影子!”
邓晓峰语气稍微缓和了,轻声道:“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为了活命,为了活得更好,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想成为楼兰的王。”鬼影声音有些阴寒,但是那其中却又有一丝纠结,鬼影这等人物又如何猜不透邓晓峰的心思?他想成为王,可以掌握自己想法的王。
邓晓峰需要足够的话语权,他成为楼兰真正的王,不被龙渊束缚的王,那么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比如鬼影想要的。
重新站立在这片阳光之下,龙渊能做的,楼兰王自然也能做。
但是与龙渊合作,鬼影一直被限制,就好似一个奴仆,甚至连传讯这等小事都让他亲自前来,对于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