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阁后的登天楼上,少了一人,明宗陛下,他走下了登天楼这登天楼却是又迎来了一人。
登天楼上只有一人没有离开,烟灰大司命,今日他需要俯览京都的世界,以免妖邪作祟。
他依旧喝的江南猴魁茶只不过没有秋雨滴落在茶杯之中却是少了那股萧瑟冰寒之意不过当白起踏上登天楼后也不需要那丝萧瑟冰寒,白起这个人就很冷,导致登天楼外的风都吹得更肆虐,寒风凛冽。
“他为何离去?”白起的语气有些冷正如他人一样,对于京都之事他不高兴所以你明宗离开是何意?避开我?不愿说句抱歉?
“你也别气,他可是将茶都给你泡好才离去的。”
明宗陛下亲自泡茶试问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享受?白起偏偏又是个爱茶之人,明宗了解他所以泡了一壶茶才离去。
“他这心思倒是缜密,这些年也从未见他吃过亏。”白起抬起来冰裂陶瓷的茶壶倒在金丝楠木的茶杯之中,做完这一切闻了闻猴魁茶飘散的清香他才严肃道:“这件事情很快便会传遍天下。”
“所以他才着急离去。”
“他想如何做?”
“南方边境大唐军士配合孙武全面进攻。”
“这场仗就为了他一个人倒也不算亏,倒是那小女子估摸着要肝肠寸断了。”
大司命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不过想想却也叹了口气,是啊,那小女子果真是肝肠寸断,那火凤的哀嚎之声又有谁人不知?
“这是他与她的命,他们的命就算我都算不透,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做些引导罢了。”
白起走到了木栏旁放眼望去,他没有望京都的古朴雄伟而是望上了天,透过那还有些黑暗的云雾,透过那倾洒而下的光华,他的眼中有的是另一片世界。
“让小启承受那么多应该吗?”
应该吗?
这个问题让大司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是否应该而是觉得此事必须。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应不应该?就好似你大哥,难道他就应该魂归于星海?”
白起的手略微有些紧,如若这茶杯不是金丝楠木可能早已碎裂,他望着远方,他所望的方向是南方,他登上登天楼也是为了确定些事情,等待一些消息。
那个消息今日也应该会传来,所以他一直在此等待。
大司命没有走,他要俯览京都也要等待那个消息。
他与白起一样都在等待南方传来的消息所以他与他一同望着南方显得有些萧瑟。
他们低头能望见林远街,能望到那小黑巷中洛绪带着人赶尽杀绝,孙家没有一人活着,野花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人人都懂,所以追杀孙家的人真的非常尽心尽力,就算死透了他们都要割下他们的头颅,这样才能放心,才能确定他们真的死了。
这也是交差,他们要将孙家人的头颅交到庭狱,庭狱的李明会核实,倘若少了任何一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没有人会动恻隐之心,就算那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一刀砍下,可能会有人说这真是造孽啊,但是这片世界本就是这样,难道他们会放任孙家的人活着日后修炼有成找他们寻仇?
这样的事情是小说里的剧情,而且小说里都说了那些作恶之人最终死的很惨所以他们又怎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处境?
那句话说的真好,伴君如伴虎,明宗陛下要孙家灭那么孙家便绝对活不到第二天的清晨。
孙家是活不到第二天的清晨了因为血已经染红林远街,他们开始处理孙家人的尸体,不会送去庭狱因为庭狱只要他们的脑袋,他们需要的只是把这些尸体烧了便可。
其实这一切都看在白起与大司命的眼中,所以他们知道孙铭妻子怀中的婴儿并不是孙家之人。
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因为救走那孩童的人便跪在司命殿前。
是白起认为不够嚣张的萧张,他抱着那婴儿跪在司命阁前,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跪着,他背着的剑都被放在地上因为背剑而来实在显得太不礼貌。
“他想死?”这是白起问的话。
萧张的确很有希望踏入知命,但是那又如何?一位知命修士他并不放在眼里。
“你不会杀他。”
“为何不会?”
大司命靠在木栏上,饮着猴魁茶笑道:“因为你当年也如同他一样,那么的嚣张。”
“我与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不够嚣张。”
冷冽的风呼呼的刮,黑夜似乎也不再那么黑,一丝丝的光明洒落,远方的晨辉就好似照亮了希望的道路,一切都显得充满生机,就算是这古朴的城市都透露出了那种略带风骚的文化底蕴。
这京都的风景百看不厌因为自身本就有酝酿,千年万年的积累,岁月冲刷的痕迹,哪一样不是让人穷其一生去观察,感悟,触摸的?
白起没有下登天楼因为他说的话能传到他的耳中,他此时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