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处,一颗松旁,一男子依松而靠,闭着眼,饮着茶,他穿的是最普通的儒生衣袍,戴的是最淡雅的书生方巾,他整个人都很淡雅,但却不是那种文弱书生,他很高,也很壮硕,不怒自威,自然而然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这个描写有些熟悉,自然是因为那男子依旧是依松而靠,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情,只不过那照应着他的温暖阳光此刻换做了那一抹弯月盈盈而已。
虽然寒月并不刺眼,但是他就是如此,希望日月的光照耀着自己,就算寒月不刺眼,在此地,也依旧无人会平静直视他,就算是他最忠心的那条狗,大唐酷吏李明,就算站得直,也是望着那万条锦鲤游动如同朝圣般的池塘之中。
“他还是出现在了副院书楼中。”
依在松下的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举杯邀明月,显得很逍遥惬意。
“太子爷,听说秋家的秋生明日准备挑战书院的六先生。”
他依旧如此的轻松惬意,似乎对李明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听说四先生正在铜雀楼开赌局,赌明日输赢。”
说道此事,他才稍微提起了兴趣,笑道:“你怎么看?”
这句话李明根本没有思考,回答的很直接:“秋生必输。”
“李明。”他转了转酒杯,在思考一件事情,略有些高兴。
“太子爷请说。”
说话这门艺术李明可是拿捏的很好,太子爷既然不说,那便是要自己问。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奴才甚至一条忠狗的角度上,但是奴才也是恶奴,忠狗也是恶狗,所以他很能明白当今太子李世伟的心思。
“当初我能看上你就是因为你比其他奴才多了一丝大局观。”
“太子爷秒赞。”李明躬身行礼,自然是道谢,对于他来说这是句夸奖,不然他早已成为那颗松下掩埋的枯骨了。
“你很疯,所以只会做疯的事情,恰好这些事情是我想疯的。”
这句话的本意自然是说李明很疯,而且是条听话的疯狗,你何曾见过听话的疯狗?所以这条狗是世间难求的,所以李世伟自然看上了他,还为他取了李这个姓,告诉了全天下,这是我李世明的狗,听话的疯狗。
“奴才懂了。”
就算他身居高位,大唐的酷吏,但是他永远明白一丝大局观,就是想活命,就想当着大唐的酷吏而且一直活下去,他怕死,所以他永远明白自己的地位,就是那条疯狗,所以永远以奴才自称。
“那壶酒很醉人,你喝了吧。”
他走了,踏入了黑暗,自然是离去,所以他能留下的便只有那句话,还有松下石桌上的那壶酒。
秋的夜自然是凉的,秋风自然吹的很萧瑟,但是并没有那种壮士断腕的悲壮,相反,李明非常的冷静,只有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丝光,是疯狂。
是的,他现在的确很疯狂,那么,应该做什么呢?
他拿起来那壶酒,没有像离开的那位一样,举杯邀明月,逍遥惬意在,他喝的很粗鲁,打开了酒壶上的盖。
那醇香的烈酒随着欢泼的月光显得如此的晶莹,那种一闻就能感觉胃部一热的味道实在让人痴迷。
这是好酒,大唐公认的好酒,皇宫的贡酒,烈阳。
那股烈酒醇香甚至都迷倒了池塘中的数万锦鲤,跳跃而出,好似要越过龙门,化作冲天飞龙与那暴遣天物的疯狗抢酒喝。
烈阳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衣领,衣领湿透,顺着流下,流到胸口,那股酒味真的好浓,浓的好似一个醉酒的酒徒。
此时的他,的确变成了一个酒徒,所以朝着院外而去,有些步履蹒跚,但是若你真真切切的望到他的眼你就能发现他根本没有一丝醉意,有的只是那种疯狂到极致的疯狂。
酒醉了应该做什么?尤其是他这个被大唐公认的酷吏,他自然是要闹事,要疯狂的闹事,闹得越大越好,这样才不可惜那一壶烈阳。
满园皆是酒味,因为那股烈酒之味实在是太浓了,浓的这萧瑟的秋风都吹不散,浓的满园皆是醉意,似乎都有些不现实了,但是这院中偏偏又是最现实的地方。因为那是大唐太子李世明的小院,这院中怎会有不现实?若是不现实那李明又怎可能满身的酒味就离去?
今夜的大唐注定又要不平静了,毕竟太子的小院酒味那么重,明显是喝多了,既然喝多了自然会有些疯狂的事情,更何况那只疯狗咬人真的很痛。
......
嗯,温暖的阳光,就好似调皮的孩童,终于从捂着自己的被套中露出了头,不过这样子好像已经持续了太多年了,所以大家真的不太在意那一抹红日,只知道天亮了。
天的确亮了,人也醒来,自然这冷清的市场也热闹起来,那些空腹自然是不甘的响起,所以聊嗑的小早点铺便是一天的开始,那么多人,那么热闹,一张方桌上可围满了人儿,毕竟这家可是这一片地儿而最好吃的馄钝了,每日一早可不能错过。
然而,这小早点铺却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