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所谓算计。”宁兴很随意的回答,带着淡然的笑:“只是凑巧被我赶上了。”
“不过你真的觉得一切就那么简单?”
“自然不简单。”魔君说的算是认真,望着苏启神色重归了平静,他毕竟是他,是堂堂魔君,自然事不成那么就不会多想。
“不仅是简单。”
“阁主有何高见?”
“这天地间能赢你的不多,但是能阻止你的却也不少。”
魔君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宁兴想要表达什么?讥讽?这种事情又有何意义?
“这里,离天行并不远。”宁兴说出了与苏启相同之话,当然,可能是因为苏启说过此话所以宁兴觉得自己应该添上一句,继续说道:“天行人多。”
这人多二字并不是说天行人多,天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宁兴此话是在威胁,威胁魔君这天启大陆能阻止他的人在天行有很多。
宁兴的威胁不得不让魔君动容,不过也是动容却不会受到威胁,因为魔君非常的骄傲,也有骄傲的资本。
看他如此,宁兴有些好笑,所以笑,笑出了声。
“为何笑?”
“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
魔君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句话实在无厘头,死与笑?说坦然?自然不是。
迟疑了片刻,魔君却也笑了,笑的异常大声,有些狂傲之气。
“你为何笑?”宁兴笑问。
“我在魔都等你。”魔君只留下此话,然后只留下了狂傲的笑声,所以踏笑而去,去的如此潇洒,就好似宁兴踏剑而来的那般潇洒。
都是潇洒的人,所以自然不用再多说,留下“魔都等你”如此便可。
魔君明白宁兴想做什么,他也有些期待,期待这剑阁阁主一剑行魔都。
“他走了。”宁兴说道,这句话是对苏启说的。
“宁叔......真的没有办法吗?”
宁兴摇着头,小青低着头,苏启很伤感。
“有生便有死,这没有什么好伤感的,而且我多活了十六年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我陪你。”小青抬起头,泪水已经抹掉,但是眸子已经是红的,虽然抹掉了表面却抹不掉他的内心。
“宁安......他需要你。”宁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劝,所以说出了宁安,因为若自己离去也只有宁安能留住她的归意。
“你早就想好了是吧?”小青在笑,笑中却再也忍不住通红的眼中蕴含的伤心雨水,滴滴,滴落:“你去了我更不能让宁安孤独面对这一切!你早就想好了!你好狠心!好狠心......”
小青用力敲打着宁兴的胸膛,敲得很用力,但是敲得也很短,她痛苦,她伤心,晕倒在那狠心的男人怀中。
“青姨她?”苏启很担心,担心这样的状态,如此温柔贤惠的青姨如此的脆弱痛苦,他如何能不担心。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宁兴自顾自的说道,说给自己听,说给小青听,说给苏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宁兴能淡然面对自己的死,但是他无法淡然面对小青,无法面对宁安,这便是不舍啊,踏入红尘皆有不舍。
“不回天行了吗?”苏启还带着一丝侥幸,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不自觉得就问出来,他虽成熟毕竟年岁就在那里,难免会带着一丝侥幸,年少自然对希望想得很多。
“不了。”宁兴回答的很慢,因为说的语气很重,很认真:“这些年欠你青姨很多,最后一月我准备陪她到处走走。”
“不回去看看宁安吗?”苏启声音有些哽咽,心中有股气堵着,伤心的气,所以很痛苦。
“看了那么多年了,总要习惯他不在眼前。”
苏启没再说话,因为不知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
“对了,跟着青峰去吧,别回天行了,不要总是舍不得,长大了自然要多闯闯,闯出点本事才不辱没天行的名声。”
“小侄明白!”苏启拱手,躬身,行礼,认真答道。
“如此我便去了。”
如此便去了,那便真的去了,他没有再和任何人多说什么,因为那一句“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已经把自己想说的一切都说了,既然说完了,也完成此行的目的那便去了,不浪费了,之后的每分每秒他都不愿意再浪费了......
“这一切来得真快,去的也快,就好似一阵狂风。”
“暴风雨前的狂风。”白玉堂有些感叹。
“不过雨未下,你们便已经狼狈不堪。”李霸天似不屑白玉堂的感叹,所以讥讽的笑道:“还好你没念出首文绉绉的诗,不然我必是一刀砍下。”
白玉堂怒道:“为老不尊。”
“他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去了,还会在意为老不尊这种闲言碎语?”
这句话可是说的放肆,要知道他可是李霸天,谁敢当他的面咒他死?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