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的山下,因为皓月照耀着所以那片老竹林非常的明亮,可以看到那竹屋,可以看到那石桌,可以看到躺椅上那一身白衣的男子。
他一身都是白,腰带是白,鞋袜是白,甚至腰间的剑鞘都是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姓白或是他个人喜欢白,毕竟白很洁净,很直白,就好似他的剑。
他的身子微动,却是猛然起身,他握着剑,准备狂奔而去。
他又停了下来,因为竹林之外有一人缓缓走来。
“大哥!”白起很激动,却也很担心,忙道:“嫂子的事情我会解决,大哥......大哥......”
白起说不出来话了,因为他的声音哽咽,或是因为躺在躺椅上许久不能动弹没有喝水的缘故所以他的声音都很沙哑,若不是他俊美的面孔,壮硕的身躯,外人恐怕都以为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老头了。
白起说不出话来是因为痛苦,为何痛苦,因为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已经无能为力,所以他痛苦。
“有什么好想的?人生来来去去,有来就有去,何须介怀。”
宁兴上前,拍了拍白起的肩膀,笑道:“要知道你可是杀神白起啊!”
白起挺直的身体此时却是耸着肩,可能是因为心中痛苦想要畏缩一些吧。
“站直了!你可是白起!”宁兴严肃喝道。
白起挺直了身,神色依旧是皱着眉,很痛苦,很悲情。
相反宁兴却是笑了起来,道:“这样才好,挺直了后我拍你的肩膀才正好合适。”
“大哥!”白起觉得明明如此秋悲之色却笑是为何?安慰我?让我想的开或是释怀?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不是那个意思。”宁兴很平静,也很认真的说道:“我要死了。”
白起想说些什么,或是上桃山去找尊上,但是望着桃山上的漫山嫣红他知道了,所以低头,他难过,所以回答的很慢,很难过“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宁兴很认真的问道。
“宁安的肩膀,今后由我拍。”直到此时白起才一扫秋伤,严肃,认真,就好似他准备出剑时的样子。
今夜的风很大,刮得这些百年老竹都弯了,为何弯?是因为风?还是因为杀神的压迫?因为老竹弯着是为那个男人送行。
数千老竹弯身送,寒风吹袭秋叶行,天行漫山嫣红飞,孤影独去笑歌行。
宁兴是笑着离去的,自然,他对死看的很开,他很知足,就像他对苏默说的,能看到宁安长大,这已经够了,他知足了。
“我本是十多年前将死之人,在天行喝了尊上十几年酒,享受了十几年天伦之乐,我宁兴这辈子倒也够本了。”
笑着走,顺心而去,这才是天行的人应该有的状态,至少......至少此时的宁兴是很坦然,男子坦荡荡便是如此,这才是让人尊重之人。
宁兴走了,漫天桃花飞舞为其送行,数千老竹弯身为其送行......皓月辉煌着,秋风吹拂着,冷着,但也热着,虽然秋悲着,但也坦然着,君子坦荡荡,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消失在黑夜......
......
荒原,那帐篷之前,苏启与书生之前,有一道金光炙热,辉煌而起。
那是一柄金色的长枪,光芒如此耀眼,就好似瞬间炸开的烟火,那股力量极其恐怖,朝着书生的胸口刺去!
金枪之后是赤刀!
苏启猛地朝前踏出一步,他的身子离书生更近,所以赤刀离书生也更近!
一刀,就是一刀,那名为一刀的一式,因为专一,所以快!快到书生都来不及躲,只能握拳击去!
金枪很快,这一式须折酝酿了很久,从虎出现面对三千魔兵之时他便已经酝酿,所以这一枪是他刺出最强的一枪,耀阳三枪最后一式,辉落。
名辉落是因为这一式中蕴含极为恐怖的肃杀之气,只有落日余晖那血色的最终辉煌才能衬托得好似融入水中的一滴血,如此贯通,所以太阳落辉了,金光也转换为肃杀的血光!
太阳的余晖谁能躲得开?就算是书生,就算是魔君也不得不惊叹这一式如此的与落日相衬。
“可惜了。”书生是真的觉得很可惜,因为此时不是落日,这一枪不是最强的“你还弱了些。”
对于这一枪书生很赞扬,只不过这一枪的主人与他相比起来实力真的太弱了,他是躲不过这一枪,但是这一枪又能伤到他吗?自然是不能。
血红的光破碎了,那柄金色长枪落在那双干净洁白的手中,书生就是轻轻往前一送,抢势折返,任由须折如何拼命始终控制不了金枪攻势。
金枪刺入须折的右小腿,本是刺入其骨准备刺断其骨,在千钧一发之时赤刀却是砍在金枪之上,砍偏了金枪的攻势。
苏启的赤刀看似慢但是快的让书生都有些侧目,他并没有用全力因为他不想杀了须折,毕竟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断其一腿,足矣。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