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校联赛顺利进行,尽管因为高一队受伤退赛,高二队惜败,二十七中在这次比赛中并没有取得理想成绩,但过程中体现出来的运动精神,也顺利为记者所报导,刊文在第二天的都市报上。
那个作出精彩之极操作的少年,却终因受伤,在二十七中高一队退赛后,再未出现在人群的视线中,成为了一个众人所议论的遗憾。
那天,自燕芷兰回到台上,比赛恢复进行,游若若和孙小良都曾再度折返医务室,甚至九中高二的队员、以及其宣传部长都前往看望,连带察觉情况不对消失在座位上的丁小沁,都没有一个人再看见过他。
……
张彻走在二楼的走廊间,这里一般没有开放,但因为可以直通地铁站,所以常被人偷偷打开。
场馆内厅,还不时传来呐喊与喝彩声。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其中的焦点,万众瞩目;而此时抽身而去,一墙之隔,犹如遗世独立,他不时随意看看窗外繁忙的街景,脸色平静,没有丝毫不舍。
“你就这么走了?”
光影之间,空气间有无数的纤尘反射着荧光,背向自己的身影立在那里,背影窈窕,却显得有些消瘦,极少有看见她这样和光同尘的时候。
张彻眸光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滞,径自走了过去。
那道影子咬了咬牙,见他没有停留的意思,突然一个上前,手就挥了出去。
张彻侧身一让,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皱了皱眉,因为意外地力道竟不大。
肌肤柔嫩,跳动的脉搏清晰地随着触感传过来,奇异地与他达成一个频率。
那只手背上,被纱布包扎着的伤痕如此扎眼。
“以前你很骄傲,不会别人说了断交后还这样。”
沉默了会儿,他还是缓缓开口,同时放开了她的手。
“因为是你,因为是这么大的事!”
燕语霖咬着唇,眼底似蕴含了无数委屈。她撒过很多次娇,但很少会真的感觉到委屈。
“消息灵通。”
张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意,礼貌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要跟我绝交?!”
看见他的动作,燕语霖咬了咬牙,攥紧了手心,那里面还紧紧握着钱包里一直保留着的二人合照。
“是已经绝交。”
张彻摇了摇头,纠正她道。
“就是因为我搬家之后,一直再未联系过你,而我姐还常给你写信?!你知不知道,那是有原因的?!”
仿佛生命中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正在逝去,燕语霖终于放下多年不见的生疏,咬着牙通红着眼睛也要把那件难堪的事说出来。
就好像一只红眼睛兔子。
张彻的脑中,突然升起几分这样的感慨,他知道,燕家的孩子都是一样,小时候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燕语霖,其实跟她姐姐一样骄傲,指望她露出这样的样子,并不容易。但那又怎么样呢。
“进学校见你的第一面,你站在教室门口,说着要保护我在学校里横着走,想跟谁谈恋爱就跟谁谈恋爱。”
既然她都选择摊牌,张彻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天的重逢,犹如多年做的美梦变成噩梦。
“我那是……我那是!……这么久不见,谁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啊,万一你都忘记我们小时候的约定了呢!”
古灵精怪的少女,刹那间脸色绯红,窘迫得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眼底仿佛羞得要滴出水来。但因为他把那次重逢都记得那么清楚,她却更加地有信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跟我道歉。”张彻看着她羞不可抑的样子,突然自嘲地笑了出来,语气也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甚至提都没提,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脸上的绯红刹那间褪了下去,仿佛血色透支,过后便是苍白。
“离开的时候,说好打电话,每年回来一次。许多年来,我家从大院搬出,房屋整修,卧室变换几次,座机号码却一直没变过。五年级时你突然音讯全无,我前前后后来过蓉城几次,你们的小区保安不让进,我就在院子门口的墙壁边,绕着小区一圈,用粉笔和喷漆写了好多叫你的信息,后来被保安发现,还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我也一点儿都不在意,次次如此。”
“我不知……!”
张彻毫不在意她的打断,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打电话、写信、去蓉城各个学校里找人,拿石头绑上纸条往你家单元楼道里扔。那段时间,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我都想过,却一直没有你的回音。”
少女掩住嘴唇,眼眶里已经盈满泪水,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段时间,应该还是个小男孩的他,丝毫不改小时候的捣蛋样,变着法儿地执拗地给过她那么多联络。
“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你大概是跟你姐一样,被接到了国外去,生活都有人管控着,接触外界的方式大概都麻烦而封闭,才熄了心思。想着你总有回国的时候,等你电话就好,所以老妈说过几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