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我吃惊,大牙嘴巴张开一直没有合上,我面前这个人很老,皱纹很深,看着就像是那种七、八十岁快要入土的老人,我以前见到的金爷不到五十,头发也是黑的发亮的那种。
金爷看着我笑,“难怪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
金爷没有说话,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是那种檀木做成的盒子,非常精致,盒子上面刻有图案,暗市的路灯有点暗,所以上面到底刻了什么东西没有办法看清。
金爷把盒子放在我的面前叹了口气,“应该是报应,这些年倒卖阴货,虽然钱赚足了,同样得罪了不少阴灵,这次,差点栽了。”
“栽了?”
我没有急着去碰那个箱子,金爷在这方面的道行比我高出不知多少倍,连金爷都搞不定的东西,万一让我碰上就麻烦了,金爷所谓的栽了,就是惹到麻烦的意思,所以我特别小心。
金爷呵呵一乐,应该是看出我的心思,“不用怕,这东西虽然麻烦,并非没有办法制她。”金爷说完伸手打开了木箱上面的盖子。
我凑过去看,原本以为里面会放着瓷器或者玉器,没想到居然是一只鞋,一只女人的鞋,放在这样的箱子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只是一只普通的鞋子而已,看不出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最醒目的反而是贴在上面三张符。
这三张符和我平时画的那种完全不同,用的不是冥器店卖的那种黄纸,是很旧的那种,纸张已经泛出褐色。
“里面有那种东西?”
金爷点头,“这东西是一个认识几十年的朋友临死前交给我的,当时他已经知道自己会死,担心这个东西会害了他的家人,所以来求我帮他。”
“他知道自己会死?”
金爷点头,“有很多事是冥冥中注定的。”金爷小心将盖子合上,“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点头,“和里面那只鞋有关?”
“不。”金爷说完看着我,那种表情很怪,可能是因为一下子变老的缘故,脸上的皱纹很深,原来金爷老了以后是这幅德行,“这件事和你有关。”
“和我?”
我愣了一下,金爷一直看着我,那一刻,金爷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金爷说完这句话,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金爷,如果不是声音还有称呼,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个我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能不能打开再让我看一眼?”我指着放在地上的木箱说道。
金爷点头,“当然行,这东西原本就是你的。”
“我的?”
我顿时警觉,金爷那么深的道行都吃了亏,干我们这一行可以说是处处危机,弄不好就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局里,到时候弄得家破人亡,所以要时刻小心提防,就算是金爷同样不能完全相信。
这年头坑人的都是自己人。
所以,我必须足够小心,大不了转身就走,就算断了金爷这条门路,凭我的本事照样饿不死,何况以金爷眼前的状态,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金爷呵呵一乐,“等你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一定会感兴趣。”
箱子缓缓打开,我凑近了看,这一次因为和我有关,所以看得很仔细,放在箱子里面的居然是一只女人的绣花鞋。
“绣花鞋!”
关于绣花鞋的恐怖故事小时候听镇子里的老人讲过不少,很多都是因情生恨最后闹出一场场悲剧,到现在还依稀记得其中一个故事:
1948年的某江南水乡,壮年男子都被征去当兵,剩下的都是有残疾的男人及老弱妇孺。车夫丁大山在破庙的离奇死亡打破了这个水乡的平静,从现场遗留的六寸半鞋印及一只绣花鞋来看,疑凶的焦点落在了以刺绣闻名的苏二身上。
案子最终被认为是通奸谋杀,那些守旧的乡绅带领乡民疯狂地将苏二处以“浸猪笼”极刑,苏二死了,留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
从此之后,水乡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先是编猪笼的程南之妻被竹片穿心而死,接着又有乡绅离奇死亡,恐怖的阴云笼罩着乡村,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居然看见苏二在夜晚的水乡出现。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已经记不清楚,反正当时听着特别吓人,现在想想,人肯定不是苏二杀的,无缘无故被人淹死,因为怨气不能消,所以变成鬼魂回来索命。
金爷咳嗽一声,“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我摇头,“现在已经没有人穿这种东西,金爷,你那个朋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玩意?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和我有关?”
我知道金爷不会胡说,就算是想骗我把东西弄走,至少可以找其他更适合的理由,比如,它很值钱,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动心。
金爷看着我,“我已经说过了,那个胭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