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是山崖,一旁是山沟的山道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着,全都破败不堪。
前面是一辆越野车,通体被火烧过,已经完全焦糊,辨不出本来面目;后面一辆是普桑,前保险杠断裂,发动机舱盖砸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凄凄惨惨。
好似惨烈的车祸现场,很诡异的感觉。
更加诡异的是,普桑里面斜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全身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沈嘉文抱着婴儿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老板,我不是在做梦吧?”
周毅没有回答,而是用眼中金光扫视一遍中年女人,发现她体内没有出现恶性、疯狂增生的肿瘤之后,才放心的收回眼中金光,抹了一把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嘉文你此刻身处梦境之中,所以不用害怕,只要醒了就没事了。”周毅看到婴儿此时已经睡着,嘴角的口水流成了一条线,童心大起之下开起了玩笑。
沈嘉文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毅露出这种孩子般的笑容,愣了片刻下马上发挥了老江湖的本能,轻轻一跺脚撒娇道:“老板真坏!就知道取笑人家!”
“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吧?”周毅有些吃惊的问道。
沈嘉文笑着说:“老板你竟然这么问,是不是太逊了一点。”
周毅说:“逊不逊的无所谓,真实就好。你看这个小家伙,真是人生最好的时候啊!无忧无虑,每天还有很大的新世界等着去发现。”
沈嘉文没有附和,而是叹息说:“小孩子都有幸福的权利,但是生在一个不好的家庭,面对的就是一个悲剧的人生。”
周毅没想到沈嘉文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其是另眼相看。
其实想想也就知道了,每个人都对生命有着独特的体悟,区别只是什么时候释放出来罢了。
周毅知道,沈嘉文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感慨,恐怕就是联想到她的江湖人生了。
父母早亡,跟着一个不靠谱的叔叔浪迹江湖,从未有过安定的生活。
现在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女大学生,但是身上绑缚着一条看不见的丝线,而且还在逐渐的增多,会慢慢的她拖入深渊之中。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无时无刻不被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拨弄着,在人生的长河中浮浮沉沉,不知道将去向何方。
就像是沈嘉文怀中的小婴儿一样,长大后未必不是另一个沈嘉文,因为家庭的缘故从小生长于江湖之中,无法摆脱各种暗流的侵蚀。
但是现在呢,小婴儿跟周毅相遇了,人生必将发生重大的改变。
就像是渤海的张一平,虽然是江湖小家族的破落子弟,但是遭遇一名术士之后,个人实力成就了江湖绝顶,回到渤海之后掌握张家大权,功成名就。
虽然在真正的顶级势力面前,渤海张家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张一平的整个生命而言,他已经摆脱了家庭背景的桎梏,成就了其父母难以想象的人生。
周毅看着沈嘉文怀中熟睡的小小婴儿,对他说:“你的人生在此刻已经改变。”
话音刚落,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的开到了这里。
周毅抬头一看,竟然是之前的那辆出租车,表示无法理解。
出租车在抢生意的时候经常被当成碰碰车来开,但是绝对不会在这条山路上飙车。
周毅仔细看了看,发现驾驶出租车的人并不是之前的那个司机,倒是有点理解这种反常事情为何发生了。
只是,一辆车就敢这么冲上来找碴,还是超出了周毅的理解。
更加难以理解的是,出租车迅速靠近,竟然毫无减速的意思,直直的撞了过来。
周毅眉头紧皱,心中大怒!
疯狂到肆无忌惮,其人可诛!
开车的人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原本飞快的舔着唇环并一脸狂热,看向周毅的目光全是戏谑之意。
但是,周毅的行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要害怕!”周毅一闪身就到了沈嘉文身边,抓住她的双肋轻轻向山崖上一丢,旋风般冲向了狂飙而来的出租车。
“搞什么啊!疯了吗?”唇环青年瞪大了眼睛同时踩住刹车,猛打方向盘。出租车竟然在如此破烂的山道上迅速完成了转向,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来路狂飙而回。
周毅此时距离出租车仅有半米之遥,惊讶的看着吱吱冒烟的车胎,感觉相当意外。
“车技相当不错,我让你一拃!”周毅伸出大拇指和中指放在眼前,丈量着前方的山路,等待着出租车到了中指的顶端在开始追击。
“搞什么?有病吧!”唇环青年并不知道周毅在做什么,但是完全忘却了来意,知道是开车奔逃。
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个狠人只是轻轻握住抱孩子女人的腰间,随手一抖之下,那女人就飞到了几十米的高空。
这种传说中的神力,自己这方那位大高手可做不出来。
面对这种未知的敌人,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