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子龙的预料,这次卫可孤反倒没什么反应,而高敖曹却已经做好了全盘准备似的,上前拱手说道:“如今或许我们该先取瀛洲,贯通南北通途,然后再徐图其他势力。”
子龙将目光看向了卫可孤,发现卫可孤的神情淡然,好像根本对这些势力的来犯,完全没放在心上似的。
皱了皱眉头,子龙特意问道:“今天你似乎话很少啊,怎么回事?难道对这些清空束手无策了吗?”
卫可孤当然明白这话是问自己的,不过他的表情依然淡定,满不在乎地一笑,说道:“子龙,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如果说,你现在以定州城主、义军共主的身份来说,我自然要滔滔不绝了,可是如果你以兄弟的身份来问我,那我就还是缄口不言。”
被卫可孤气得笑了出来,子龙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这简直就是将军,的确,子龙刚才也只是让那个探子驿兵说了下情况,顺便让人看了看他所带书函中的内容。
如果真的计较身份,认真说来,子龙并没有答应下什么带领定州啊,或者统帅义军之类的话,而卫可孤这么说,根本就是准备好了逼迫子龙。
子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事态紧急,没空恨你说这些没用的,再不将你肚子里的应对之法说出来,就别怪我军务处置了!”
很明显,子龙这是个两可的答案,但也隐晦地说明了,自己现在就是以统帅的身份来说话,什么称帝啊,称王称霸啊,子龙还没那个准备。
然而,卫可孤却好像听到了子龙称帝一统义军天下似的,笑着跪下来说道:“如此,那卫可孤便明白了,禀报独孤帅,卫可孤有方略如下,请独孤帅定夺。”
子龙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卫可孤,实在是难搞,不明白为何当初会那么傻,将定州城拱手送给了葛荣。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卫可孤也没二话,将心中所想和子龙一说,子龙听了,眉头暗拧,虽然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但是手来却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子龙需要的是能够和自己思想产生碰撞,碰出火花来的将领,那样可以让自己的思路扩展,也能集思广益。
可是卫可孤总是和自己想的方向基本一致,除了某些细节外,几乎就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话,那无疑子龙损失了更多的思路。
看子龙神情凝重,卫可孤也知道自己可能说出了一个子龙并不算满意的答案,相对于慢慢进步的高敖曹来说,自己是走在后面了。
虽然提出的方略,还是自己的可能更到位一点,但是无疑这还是在原地踏步,没有什么进益,而且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很可能子龙都已经想到了。
卫可孤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子龙来说,自己是没有帮助的一个了吗?这样的人,在子龙身边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这不是卫可孤想得太多,而是如今的形势不一样了。
子龙方才的话和行动,分明证明了,至少暂时,子龙的位置是忽然站在了整个义军的兴衰荣辱的高度上,再按他之前的身份来考量的话,那就算是不合时宜的。
别人能想到的自己也都想到了,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然而子龙却对此并不满足,如果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那么无疑葛荣留下的领地,已然占据了北魏的半壁江山,未来还会更多,子龙要考虑的也更多了。
可是,子龙发现自己也在原地踏步,该想到的却没有比卫可孤想得更多,与其说子龙是听了卫可孤的方略后失望,不如说子龙是对自己失望了。
点了点头,子龙说道:“如此甚好,传本帅将令,命你赶快着急众将,明日午时前于齐王宫书房探讨此次对策,记得,李虎一定要参加。”
说完,便出了宫去,留下了还在发呆的卫可孤,和不明所以的高敖曹。
高敖曹捅了捅卫可孤问道:“子龙这样是答应了你的方略,还是没答应啊?”
卫可孤苦笑一下起身道:“唉,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复杂,稍稍有一点点变动,你就不得不改变自己来应对,子龙,如今也不是以前的子龙了,就在方才他决定带我们应对魏廷攻势的时候,以前的子龙,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一番话,说的高敖曹云里雾里的,高敖曹明显还是没有察觉到子龙微妙的心里变化,将这一切还看做自然。
听了卫可孤的叹息,高敖曹愣了一下,然后就见卫可孤颇为落寞地向殿外走去,自己忙也紧跟而上,大殿内空无一人,再没有子龙和侯景在此明争暗斗时的气氛了。
可是危机的气氛已然弥漫到整个定州城,在如此危机关头,子龙重掌义军大全,却并没有马上做出应对的反应,而是发布了召集令,让众将明日午后于齐王宫探讨。
这样的反应,也让众将士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会不会是敌军来势凶猛,子龙也没有应对之策了?
将士们议论纷纷,百姓们还毫无所觉,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而子龙此时却没有陪高敖曹卫可孤等老朋友畅谈应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