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胡当然想知道啦,而荆臣也知无不言。
于是荆臣便将桓州城被子龙的瞒天过海之计引蛇出洞,四万大军被蚕食了一万,结果桓州城反而被暗度陈仓的子龙主力,迅速扫清城防大营,只留桓州主城未强攻。
费也头被子龙伪造的求援信骗得分兵驰援桓州城,中途为子龙截杀,一万余骑兵束手就擒,落在后面的步军,又被子龙瓦解了军心,一朝降服。
这一段断本该血流成河的大战,在子龙的巧妙安排下,竟然快速而又平淡地解决了,子龙又真真正正地从不残害无辜,以人为本。
诸多事情,虽然荆臣也不甚了了,但亲身经历说出来,却感触颇深,阿胡在听的过程中,一言不发,表情异常平静,心中却早已暗潮汹涌。
“如此说来,城外的却是谁为主帅?”
荆臣笑道:“卫可孤,高敖曹别帅带着我们一众俘虏,也才刚刚到了这里,如果我所料不错,子龙监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阿胡神色间有些不安,子龙早将他的心思猜个**不离十,交代过荆臣,要好好安抚。
荆臣此时对子龙的敬佩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也不犹豫,笑道:“子龙监军说过了,只要你能为朔州百姓计,举城投降,城主之位,仍是你的,高别帅虽然有时会有点儿冲动,但对子龙监军,言听计从,绝不会做出什么失矩之事,卫可孤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阿胡才稍稍心安,看着荆臣微微的笑容,眼中精光闪烁,连黑眼圈儿都显得淡了些。
而此时的子龙,正坐在桓州城帅府主位上,接受着斛律洛阳的请降,子龙没有笑,不是为了庄重,不是为了来个下马威。
只是因为斛律洛阳表示效忠的方式,让子龙的心,高兴不起来。
上百条人命,上百颗人头,血淋淋陈列于帅府正门前,子龙走的是红地毯,是用人血铺就的红地毯。
“子龙监军,为表效忠诚意,我已将费也头牧子全家灭门,与他关系匪浅的也一概废为奴隶,以供子龙监军驱使,绝费也头家族复仇的后顾之忧。”
听着斛律洛阳云淡风轻地话,子龙的心颤抖不已,咬牙令道:“来呀,将斛律洛阳拉下去,斩首示众!”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让斛律洛阳不知所措,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为子龙铲除后患,表示忠心的作为,竟然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灾劫。
“子龙监军,你向来是不虐待俘虏降将的,洛阳所犯何罪,监军竟要取洛阳的性命?”
“府外上百颗头颅,可是费也头家上百条无辜的性命,你取之时,可曾想过他们也有一样的疑惑?”
子龙站起身来,指着正门方向,纤手剧颤不已,眼中怒火,几乎将斛律洛阳灼伤。
斛律洛阳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监军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诚心诚意投靠您的,我这是为了防止费也头的家人复仇,会危及您的安全啊!
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家里还有很多绝色的姬妾,我全部献给您,还有金玉珠宝无数,都献给您,您不能……”
保命才是当务之急,为了活下去,斛律洛阳怕是牺牲一切,都无所谓了。
“闭嘴,你的姬妾能换回死者的头颅吗?你的金玉珠宝能买来无辜者的性命吗?拉下去,斩!”
子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冲动,城破立杀降将,这可是大忌,颇有过河拆桥的嫌疑,若传了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投降?
斛律洛阳的嘶喊,不断的传来,可是正堂内,并无一人愿意为他求情,几名将领只是小声提醒着子龙,这样做可能会让日后的降者投鼠忌器。
子龙却无动于衷,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他不能让以后投降的将官,都效仿斛律洛阳。
“将费也头并其家眷于一处安葬,斛律洛阳授首后,葬于费也头氏族坟外一里处,我要让他为费也头守一辈子的冢!”
众将得令,纷纷退下,子龙却叫住李东,交代他去释放所有奴隶,愿意留下的,给予军装武器,登记造册,加入义军。
不愿留下的,可以定居桓州,给予编户民籍,按平民相待。
火速赶往朔州,禀告别帅高敖曹桓州已定,留待朔州事了,一并由高敖曹接受一切军政要事,子龙他想歇一歇了。
三日后,高敖曹留葛忠守朔州,所有俘虏照子龙一贯政策进行安排,就带着卫可孤、荆臣、鲜于阿胡回到桓州城。
几人见面,最激动的莫过于鲜于阿胡,差点儿就要放弃子龙应下给他的朔州城主之位,追随子龙,为其牵马执鞭。
寒暄一阵之后,高敖曹提到了于桓、朔两州休整数日的建议,却被子龙否定了。
“如今定州情况不明,桓朔初定,肆州情况紧急,北镇风云陡变,杜洛周蠢蠢欲动,鲜于修礼更是情况不明,我们该好好筹谋下接下来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