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将军,快……快回桓州,救援……救援……”
话还没有说完,那帅府小厮便一命呜呼,强烈的不安,让贺拔岳瞬间意识到了子龙所说的小心,真的应验了。
从桓州城出来的时候,贺拔岳只带了两三千兵马,如今听到求援,贺拔岳二话没说,命令众人抛下负重,轻车简行,全速赶回桓州,还不忘派了一名士卒通知宇文泰来援。
然而,宇文泰在朔州也已经遭逢巨变,无暇抽身了。
当初子龙离开桓州朔州时,只留下几千兵马,一是觉得北有卫可孤,南有自己,两队五万人马照应下,均可即使应变,桓朔应该没什么大变。
二来,他还记得,在历史上,鲜于修礼起事之后,没多久,桓朔两州便有人揭竿而起,遥相应之。
北伐军兵力不足,又被众势力的不同动向弄得子龙有点儿过敏,分兵两下之后,子龙不得不将桓州、朔州暂时拉空。
其实,子龙多少有点儿觉得,就算小的方面产生了与历史不同的变化,可是最终结果,还是会照已知史实发展,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产生的变数还不足以改变历史潮流,还是因为天命已定,逆势而行难以奏效。
现在,子龙行军路上却又有新的想法。
从探子口中得知,贺拔三兄弟及宇文泰,因为当初急着拿下北伐军留下的两座城池,并没有兴师动众,桓州在被贺拔三兄弟攻破之后,连带子龙于桓州当地招收的两三千新军,竟然只有不到三万兵马,朔州更是不济,两万才刚刚出头而已。
想到这些,子龙立刻十分担心几个兄弟会因准备不充分,在变乱发生时,难以应付。
于是行军的速度,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慢了下来,让高敖曹有些搞不懂子龙的用意。
“子龙,这都七天了,按照咱们一开始行军的速度,本来都该已经回到灵丘郡,可现在你看看,我们走上七成的路程了吗?”
子龙听了高敖曹的话,不为所动,淡淡说道:“七¤∝,m..co→m天啦,嗯前往定州城的驿兵,也该带着消息回来了!”
高敖曹见子龙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双腿一夹,胯下战马狂奔而去,未几前队传来高敖曹的号令,原地休息,埋锅造饭,今夜原地扎营。
子龙摇了摇头,策马缓缓而行,来到前队,身边几骑奔驰而过,看来高敖曹拿子龙没啥办法,这帮军主队主又有的受了。
果然,当子龙赶到高敖曹身边时,一众军主、队主,都苦着个脸,听着高敖曹的训斥。
“现在行军缓慢,你们就能懈怠吗?明日起,各路行军途中搜集沉重石块,负重行军,我会不定期检查,若哪一路战斗力下降,先摘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是,可是别帅,我们去哪儿找那么多沉重石快儿啊?”
一个军主苦着张脸问道,立马换来了高敖曹重重一拳头。
“不会包起碎石沙土充数吗?”
众将无语,高敖曹这两天,已经不知几次这样对他们发臭脾气了,现在说得好听,可如果谁真用碎石沙土充数,那下场肯定比找不到沉重石快儿更可怕。
“呵呵,不用听他的,你们都回各自队中去吧,别帅这里,让我来说。”
众将见子龙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的菩萨,二话不说,就各自退去,让高敖曹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对于子龙,他却发不起这个脾气来,索性气呼呼不说一句话。
子龙真就无语了,这个高敖曹,简直就是小孩子脾气,没办法,还得哄啊!
“敖曹,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高敖曹回过头来,哼了一声,喃喃道:“这是行军打仗,你竟然将之视为儿戏一般,有什么话也不和我说,我可是北伐军别帅啊!”
子龙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放缓新军速度,是为了在这儿离恒城更近一些,如果真的事情有变,可以及时救援自己兄弟吧?
“敖曹,我这样安排必然有我的用意,你难道真的不相信我了?”
高敖曹这时,仿佛火起稍弱了些,回过头来,看了看子龙苦闷而担忧的脸,瞥着白眼说道:“那行,那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跟那小子说几句话,就让我拔营?”
子龙心里都郁闷地要发酵了,原来高敖曹还在对这事儿耿耿于怀,无奈地笑了一声。
“敖曹,他跟我没说什么,只是因为他不说话,而且还十分淡定,明显就是已经做好了被俘的准备。
他叫独孤如风,是我结义兄弟,我跟你说过了。就凭这点,在加上他脸上那种愧疚的神情,我就知道,雁门郡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
说到这里,高敖曹不由疑惑了,怎么重点又成北伐军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势如破竹的,他们那点儿兵力,恐怕不消月余,必然被我们全歼,简直就是螳臂当车,难道你觉得他们还想靠那点儿人马,吃了我们?”
子龙无语,很多话,他这时候,着实有些想念卫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