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声长啸,将葛荣从睡梦中惊醒,身下的小妾嘟嘟囔囔声中,葛荣笨拙地爬了起来。
“干什么?半夜三更的,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小心我卸了你的狗头!”
随便披上了一袭大氅,顶着后半夜的寒风,葛荣面色不善地出了卧房,门口一名兵士头低得深深的,拱手报道:“大帅,城中驿站火起!”
葛荣听了,火冒三丈,骂道:“混账东西,起火了,便救啊,报我来有什么用?”
暖乎乎的被窝,美人在侧,就因为一个小小驿站的点点火苗,便让葛荣全都抛下了,怎不让他气恼?
可葛荣的恼怒与喝骂,这兵士却并没有一丝反应,仍自顾自禀道:“巡逻兵曾发现火场有黑衣人出现,追之不及,疑是有人故意纵火。”
葛荣没好气地说道:“那就去抓啊!该救火的救火,该拿人的拿人,这还用我教吗?”
兵士喏喏应了,随即退下,葛荣打着哈切刚要回房,却听又是一声,“报!”
听了这声报,葛荣只觉头都快大了,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
自真王南征,将左人城交与葛荣打理之后,好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葛荣直觉将左人城的治安管理的十分到位,何以今夜竟接二连三发生这等怪事?
气呼呼坐到椅子上,看着气喘吁吁、微微颤抖的兵士,葛荣有气无力地问道:“又有什么事啊?”
“大,大帅,有人意图私盗府库,约有……”
还没等兵士说完,葛荣依然兀地一惊,喝问道:“私盗府库?多少人?可曾得手?捉到人没?损失多少?”
一连串问题,让那兵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地上,捣头如蒜。
“并未得手,大概十几人,一触即退,却不远遁,如是再三,府库兵少,不敢轻动。”
葛荣忽然觉得有些诡异,不由皱眉深思,正沉思间,忽听又是一声长“报”,倏地回过神来。
“大帅,杜洛周所遣使者队伍今夜暴动,要大帅放了高欢,此刻正与守城并将对峙,剑拔弩张!”
葛荣心头一惊,“高欢”所带队伍,虽多是家臣,但为数不少,这可是个棘手问题,于是沉吟道:“调城防营兵分两路,前去府库及杜帅使者驻脚处协防,若非不得已,万不可轻动,去吧!”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葛荣心中惴惴不安,驿站失火、黑衣人纵火、杜洛周使队暴乱、府库遭劫……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可是却几乎同时发生,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若有联系,那又是何人所为?
最近左人城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势力渗透,若是有组织的,那……
忽然,葛荣心头灵光一闪,忙交代府内守卫集结,自己回房穿戴整齐,除了房门,一言不发,带着守卫们直冲后园。
这里是软禁“高欢”之处,若说能有实力在左人城一夜间搞得风云突变的势力,葛荣觉得,除了两百来号杜洛周使队之外,不做他想。
“上楼,把他给我押下来!”
葛荣一声令下,守卫们一股脑涌入楼内,四下乱翻,也不管能不能藏得下一个大活人,只要有些空间的东西,全部放翻在地。
里面搜的热火朝天,外面葛荣却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原地打转,他实在想不明白,捉拿“高欢”是仓促为之,为何他竟能身在帅府,却对外面仍如臂指使。
正疑惑间,却听楼内兵士出来一个,跪倒在葛荣面前,报道:“禀大帅,楼内空无一人,请大帅定夺!”
葛荣听了,心头一震,这个“高欢”真是手眼通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也能从容逃走,简直匪夷所思。
刚要下令全城搜捕,去听又是一声“报”,葛荣听得都要麻木了,皱眉喝道:“说!”
那兵士看这阵仗,不敢耽搁,忙道:“左人城牢遭人劫囚!”
“什么?”
葛荣一声怒喝,吓得那兵士一下便扑倒在地,浑身颤抖,却听葛荣喝骂道:“城防营,巡逻营,还有你们一帮牢守都是****的吗?赶快调兵啊!”
这时,身边一帅府守卫首领喃喃道:“葛帅,现在城中似乎无兵可调了,巡逻营救火、搜人,城防营救火、看守府库,牢守虽有些兵士,但大多是老弱病残,难堪大用啊!”
听了这话,葛荣一愣,细想之下,的确如此,方才几处事出,自己已将城中常备军士安排了个尽,这……
一股阴谋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帅府守卫们看着葛荣那阴晴不定的脸,都不由有些紧张。
葛荣眉头紧皱,细细思量,发现似乎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左人城牢房劫囚做准备而已,纵火后四散奔逃,盗府库一触即退,驿站火起,这一切都像是只为了调尽城中兵马。
如今牢房无人能援,劫囚之人攻势猛烈,这牢中到底关押了什么人,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众守卫听命,随我驰援左人城牢!”
说着带着府内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