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师,这个独孤子龙真值得我们付出如此代价来招揽吗?”
葛荣看着子龙离去的背影,喃喃问道。
刘辉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回过头来,已经换做了另一副嘴脸。
“大帅,在您心目中宇文泰是何等形象?”
葛荣往椅子中一靠,眯缝着小眼喃喃道:“宇文泰虽年少,但自有一股英雄风范,堪称人中龙凤,若真能为我所用,必是我席卷天下的能臣!”
刘辉拈起小胡子,微微一搓,刚要说话,却眼珠一转,笑道:“这独孤子龙,只差宇文泰一线尔!然则宇文家我等并无把柄在手,这独孤一族却又不同,若以库者等族人为质,以相要挟,大帅再示之以厚恩,独孤子龙必成一大助益,但……”
刘辉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灼灼看着葛荣,葛荣听他话锋一转,心中犹疑,问道:“哦?但是什么?”
刘辉似是有口难言,看了葛荣又看,脸现为难,讪讪道:“只是千里马常有,伯乐亦常在,然驭者难以驾驭也!”
虽然刘辉说的直白,但葛荣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来,颜色有些尴尬,叹息说道:“那便只好好生养着独孤族人了!”
刘辉也是一般神色,望着堂外远空,怔怔发呆,却不知想些什么。
子龙半路问过押解兵士,得知独孤族人所在,忙朝兵士所指方向奔去,却来到一处农家小院。
门口卫兵懒洋洋打着哈气,在左人城,葛大帅的囚徒,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就算能出了这个小院,也绝出不了左人城。
小院里两个小孩儿正追逐打闹,并没有被街上来往巡逻兵士所慑,子龙进来,两个小孩儿都是一惊。
他们在路上曾见过子龙的威势,并且多少也能分辨出子龙是为他们出头,此时见了,忙朝院里大喊:“库者爷爷,库者爷爷,那个叔叔来了!”
子龙听了,心里多少有些惊讶,当时他见库者神情痴呆,心中早觉不好,本以为库者必然是脑子出了问题。
如今听这两个孩子竟然招呼库者,不由惊讶,莫非库者已经恢复?当即对葛荣的办事效率也有了新的认识。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子龙最终还是被两个天真的孩子,无情的伤害了。
两个孩子喊完,就见库者被人搀着走了出来,神情依然呆滞,甚至嘴上都流出了黏涎,子龙看了不禁眼圈儿一红,差点儿落下泪来。
“噗通”一声,跪在库者面前,哽咽道:“族长,是我晚了一步,害你变成这样,我有愧于您的知遇之恩,更有愧于如愿的……”
子龙刚说道“如愿”二字,却忽然见库者痴痴傻傻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精光,看着子龙怔怔发呆。
忽地跨到子龙身边,鹰爪一样的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子龙肩膀,子龙但觉肩膀剧痛,只听库者喊道:“如愿,如愿你回来啦?吓死为父了,你母亲呢?你弟弟妹妹呢?”
子龙见库者神智失常,想要辩解,说道:“族长,我并非……”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搀扶库者之人对他使了个颜色,子龙立刻意会,库者痴傻半晌,竟然单单听到子龙说道如愿的名字,才恢复过来。
想必库者必然是对如愿这个名字记忆犹深,若是自己能够扮作如愿,或可慢慢刺激库者心智,使其复原也未可知。
若是自己矢口否认,怕会适得其反,再次刺激到库者心智,让他受到刺激更深,就算心智问题不再恶化,恐怕也要累库者伤心。
思来想去,子龙忙抓住库者大手,哽咽道:“父……亲,父亲,孩儿救您迟了!”
听到子龙这句话,库者竟然意外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然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子龙一眼,右手暗暗松开,左手却仍旧竭力抠住子龙肩膀。
子龙感觉到库者的变化,抬起头来,瞥了库者一眼,不由一愣,接着哭道:“父亲,孩儿不肖,累您遭此罪愆,必会竭尽所能,治疗您的心疾。想方设法,找到母亲及如风如双,您且安心休养便好!”
库者此时又恢复了方才痴傻的模样,愣愣说道:“如风不肖,也不知随哪路兵马造了大帅的反,如双贪玩,也不见踪影,就怕她拉着你母亲去四处乱逛,你母亲年老,也不知受不受得了那丫头的纠缠,这可如何是好啊?”
子龙心中一动,忙说道:“父亲放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必然会教训弟弟,责惩妹妹,护着母亲,您还是安心在此静候佳音吧!”
库者听了,也不回话,只愣愣地一直重复方才所说的话,便朝着门外走去,那两名卫兵看了,也不阻拦,轻蔑一笑,便眯缝着眼睛打上了瞌睡。
子龙左右看看,不再多话,出了小院,直奔葛荣府上,一路上心思百转,倏地眼光一定,便进了帅府。
帅府内此时正集结着诸多将官,愁眉苦脸地听着葛荣呵斥,门卫报告子龙前来,葛荣忙收拾表情,笑脸相迎。
子龙进入正堂,拱手一礼,让葛荣莫名其妙,子龙也不计较,自顾自说道:“葛大帅言出必践,子龙感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