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便是葛荣,原为怀朔镇将,后投靠镇兵鲜于修里,而他眼前正是许久不见的独孤库者,身为云中镇守,接到葛荣求救书函,于是带着镇兵营救。
谁想出了云中城,还未走上十日,便传来消息,云中有失,及至返回云中城,竟遇到葛荣,以云中城失守之事相告。
葛荣佯装愧疚,带着据说仅存的几千镇兵,合于库者手下,准备合力围城,光复云中,库者不防,便答应了。
谁想当夜这几千仅存的镇兵,便缴了库者的械,库者明白了来龙去脉,不由得气急败坏,一夜之间,竟白了不知多少头发,变作如今这衰老模样。
若单单是中了葛荣之计,倒也尚不致此,主要是他手下竟有半数镇兵反水,投靠了葛荣,其中就包括如愿。
或许,家门不幸才是他最大的心病吧!
“亏你还是一方镇将,竟然投靠反逆镇兵,鲜于修里喂你吃了什么,你竟脸都不要了?”
库者恶狠狠看着葛荣,毫不留情地挖苦着,谁想葛荣浑不在意,直起身来,玩味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令郎如愿,为贺拔胜所伤,如今不知去向,生死未明。”
话刚说完,就听库者一声低吼,喷出一口老血,扑倒在地,葛荣笑了笑,招呼人弄醒库者,将至押解至左人城。
交代完,便带着队伍继续缓缓而行,坐在帐中,拍了拍肚子,对身边一个小胡子中年人道:“刘辉,留着这个老家伙,真的有用吗?”
小胡子身材矮小,瘦弱不堪,却双眼精光毕现,捻须一笑,说道:“宇文家父子借交战之际,佯败被俘,实为投靠贺拔家父子。
贺拔度拔与独孤库者有些交情,如今虽身死,但其子仍存,且各个均是英雄人物。
库者小儿独孤如风与贺拔三兄弟交情颇深,据传还是结义兄弟,他们如今混在一起,贺拔三兄弟为报父仇,必然不计代价也要与主公作对。
库者在我们手中,独孤如风必投鼠忌器,或许会劝阻贺拔三兄弟,贺拔三兄弟看在结义份上,多少也会给如风面子。
若有库者在手,或许我等可迎来喘息之机,刘辉献计,皆为此而已,否则一个独孤库者,又能有何用处?”
葛荣听了,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深谋远虑,不愧是我的卧龙啊!可惜独孤库者是个老顽固,不肯修书,不然招降独孤如风,比那败家子如愿,有用多了!”
说着,微微闭上眼睛,似与睡去,忽听车外报道:“禀大帅,押解队伍遭袭,王峰队主命小的来报请大帅回援!”
听了这声汇报,葛荣细眼微睁,眉头紧皱,咒骂道:“酒囊饭袋!”
瞥都没瞥那小兵一眼,问道:“贼兵几何?”
那小兵支支吾吾,讪讪道:“只有一人,似乎……”
葛荣听小兵结结巴巴,眉头一扭,骂道:“有屁就放!”
小兵听了,忙道:“似乎是独孤如愿!”
葛荣的小眼,立刻大睁,难以置信道:“那个废物,只有一人,你们竟然要我回援?”
小兵听葛荣语气不善,了解这位大帅的暴虐脾气,忙补充道:“不知为何,他竟变得厉害非凡,只一人,便将我们押解队伍搅乱……”
刘辉听了,忙道:“大帅,此事古怪,不如回师,一看究竟!”
葛荣听了,略一点头,命令回师,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喧哗,葛荣掀开车帐,放眼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嘶,这厮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刘辉听了,也忙在车帐缝间观瞧,疑惑地“嗯”了一声。
葛荣忙问刘辉有什么问题,刘辉略加思索道:“听闻独孤府上曾有个小汉奴,与独孤如愿长相如出一辙,曾打的宇文泰毫无还手之力,武艺相当了得,但是……”
葛荣平日听惯了刘辉的侃侃而谈,很不习惯他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捉急,忙问道:“但是什么啊?”
刘辉连头都没抬,似在回答葛荣的问题,也似喃喃自语道:“他此时本该在屠孤山耕田,何以会出现在这里?”
刘辉并未猜错,来人正是子龙。
他一路打探云中城羁押战俘去向,并从路人口中得知葛荣大本营设在定州左人城,于是便朝左人城赶来,想碰碰运气。
谁想,半路竟然真的遇到押解独孤库者等独孤族人的队伍,衡量再三,决定铤而走险,尝试解救库者。
这一众押解义兵,本是新选军士,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唯有队主王峰还会些拳脚,见竟有人来劫囚,仗着人多,想绞杀子龙,没想到反被子龙冲得七零八落。
此时子龙正解决一众虾兵蟹将,方与王峰刀并,两人却都发现了远处传来的车马声,交手中各自一撇,表情却大相径庭。
王峰一直怨愤被分得这么个差事,连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此时见大帅葛荣在侧,喜上眉梢,心道今日便让你看看你究竟埋没了怎样一个人才。
子龙却暗道这帮人还未解决,却又来了援兵,他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