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掌门,天问原是你的爱徒,他现在要重投无极宗,你言下之意呢?”
不经意的,虚无的耳朵中传来方逸轻描淡写的问话。
虚无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上前去,一抬腿,轰地一声,空气中发出嗡嗡声响,连大厅外广场上的青石地面都震出一个深坑来。
刹那之间,天问就如同一只皮球般身体失控朝后空飞出老远,几乎滚下山崖去。等到再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是口吐鲜血,只剩下半条命。
“畜生!无极宗没有你这样的败类!滚!”
虚无怒不可遏,指着天问痛骂道。
在众无极宗门人眼里,虚无几乎从不动怒,要么一副笑吟吟的老好人脸孔,要么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如今见了天问却是陡然间暴跳如雷,一时间众人都惊异不已。
虚无正欲上前,一脚将天问踢下万丈深渊,却被几位长老全力拉住。
一旁方远看不下去,上前来对方逸道:
“逸儿,我看天问此番前来,确实是诚心悔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师徒相残?!”
“这不过是他罪有应得!”方逸缓缓道。仍旧只是无动于衷。
不远处,虚无身体虽然被众长老拉住,而虚丹期强者的隔空劲气却是无法阻挡,虚无仍然是气急败坏,一连隔空又朝天问打了几掌,直将天问打得翻来滚去,奄奄一息。
方海实在不忍心,一大步上前,喝道:
“虚无掌门手下留人!”
转而对方逸高声道:
“逸儿,你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人在江湖安身立命,要成就霸业,非得有容人之量不可,你难道非要天问死在你面前你才善罢甘休么,这对你又有何益?罢手吧!”
一旁,万雨菲旁边的轻舞也按捺不住,拉拉方逸,哀求道:
“方长老,你就饶了天问师史这一回吧,我也给你跪下了。”
说罢,拉着方逸的衣角低头齐膝跪倒在地。
方逸一伸手捏住轻舞尖尖的柔嫩下巴,轻轻托起,目光直视少女一双美目,那里面如今再也没有了她第一次见到方逸时的那股乖张傲慢,取而代之的是惊慌躲闪。缓缓道:
“起来吧。”
又转而对众人道:
“既然父亲伯父也为天问求情,那本长老也就原谅天问了。既然他想重投无极宗效力,我就看在昔日同门一场的情份上,接收了他。各位无极宗弟子一定要深以为鉴,万不可重蹈天问的覆辙,如有再背叛宗门者,定杀不饶!”
众弟子齐呼了一声:
“谨遵大长老教诲!”
天问一看方逸终于开口接纳了自己,也不顾全身伤痛,连滚带爬地来到方逸面前,不住地磕头道:
“多谢方长老!多谢方长老!”
“天问可以重回无极宗,不过身份连降两级,成为普通内门弟子。”
方逸扔下一句,转身拂袖而去,经过方海身边时,低声道:
“父亲难道看不出虚无师徒上演的一出苦肉计?”
“我哪里不知!但是我们方家初掌无极宗,还有很多不服者,如果在众无极宗弟子面前逼人太绝,只怕后患无穷啊!”
方逸点点头。
无极宗最终在方海和方远的极力求情下,收留了天问。而方逸重又留在无极峰小住了一段时间,以观察情况。等到确信天问和原来那帮无有宗的老人们不敢有什么异动之后,这才放了心。与剑尘、万雨菲、轻舞、蒋幽幽一同乘坐天鹰,回飘渺峰去了。
白头发的虚无老头儿兑现诺言,隐居无极峰两仪崖闭关去了。而原先的十大长老们,手中所握实权也不多,而且处处受人多势众的方家人的监视,一时也都唯唯诺诺,老实着。
而那个曾经的首席真传弟子,自从那日负荆请罪,重上无极峰,在众人面前几乎连性命都丢掉了,更别说什么威信尊严的天问,则表现得更加老实了,每日和普通的内门弟子们同吃同住,兢兢业业地做着宗派里的每日任务,整日里出入贡献大厅。因为,按照方逸的吩咐,无极宗已经把天问的贡献度变成了负数五万。这意味着,天问要白白地给无极宗作相当多的贡献,才能开始累积真正的贡值,从而能够换取到装备丹药,而在此之前,天问将一无所有。
不过,天问倒是表现得毫无怨言。宗内的真传弟子们都不愿意理他,一则他们都知道天问得罪过方逸方大长老,二则他们打从心眼里也鄙视天问。这些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能够进入无极宗,又有资格进入到真传弟子之列的,原来也是五湖四海各方的青年豪杰俊才,无极宗毕竟是楚乡国三大明宗中历史最为悠久,威望最为崇高者,所以,能聚集这许多能人也在情理之中。
天问现在只能与那些内门和外门弟子们打成一片,倒是表现得为了谦恭了许多。只不过,他转变得越是厉害,越是迅速,就越易引起众人的疑心……
光阴似箭,一转眼一年过去了。
这日,方逸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