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列从禹王的言事宫出来以后,心中有些忿忿不平。
自从师兄掌权以来,性情大变,以前的千丈豪气哪里去了?难道说权欲可以让人变得优柔寡断、思前顾后了?他明知道怒威要叛乱不立刻去平叛,难道说还要等怒威羽翼丰满之时打到家门口再去迎战?师兄嘴上是以天下苍生为重,可战争受苦最深的还是天下黎民。什么怒威的大帐就去不得了,明明杀了怒威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偏偏要以那么多人的生命做赌注。什么面子,我都不管。我今夜偏要看看怒威他有什么能耐,我还就真不信了,凭我猪刚列出马还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小小的西盟防风氏部落在我眼里还真就不算什么。怒威也就是一只蚍蜉,根本撼不动夏禹王朝这棵大树。我及早把他解决了,及早结束战争,我过我的清闲日子去。
你看看一说怒威,师兄那紧张的样子,仿佛怒威就是个妖怪能吃人似的,等我明天把他的人头扔到大殿上,看师兄还有什么话说。至于善后的事情,没有师兄你说得那么玄乎,只要怒威一死,凭着天朝的威势,没哪个部落敢再动叛乱的念头,这就叫杀一儆百。切切!不知道师兄上辈子是不是女人,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没有主见。想到这里,猪刚列的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一丝冷笑。
猪刚列回到自家宅院的时候,已经是薄暮时分,给他开门的是水老汉。
水老汉见到猪刚列一怔,随即笑容堆在了脸上,“哎呀!猪贤侄,你何时回来的?”
“水老伯你还好吧?我今天刚回来,就被师兄给叫了去;这不,刚从他那里回来。”
“好,好,肚子饿了吧?老婆子刚做好了饭菜,这就去吃些吧?”
猪刚列摸摸肚子,笑了笑,“水老伯,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走,一起去吃些儿!”
“贤侄,今天下午姒总管着王宫大厨房(真实的名称是王厨馆,水老汉不知。)送来了两条黄河鲤鱼和一块熟鹿肉,还有一坛听说是叫什么仪狄的亲自酿造的美酒,说是刚献上去的。据说这酒可好喝了,禹王曾经喝了十斤,大醉了一天。老婆子感激涕零的,说王上待我们真好,只是吃不了那么多,有些浪费。
既然都送来了,我就让老婆子做了一道清蒸鲤鱼,切了一碟鹿肉,又在咱自家的菜园里摘了些水灵灵的新鲜蔬菜,加了两道菜。老婆子还埋怨我败家,说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我训斥她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今早喜鹊枝头叫,晚上必有贵人来,谁知道,竟是主家来了。”水老汉边走嘴里就不停的叨叨,猪刚列就喜笑颜开边走边听,不时地还应上两声。
“水老伯,你和大娘还在这里住得习惯吧?”自从把水灵龙斧镇封印到井里以后,禹王就派人把水家二老接到了夏都城。
“住得惯!住得惯!只是老婆子有时候背着我偷偷抹眼泪。哎,我知道她那是想念一双儿女了。”说到这里水老汉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水老伯,我让师兄派些奴仆过来侍候你们吧?”猪刚列见他的问话勾起了老人的伤心事,急忙转移了话题。
“贤侄,就不麻烦王上了,他天天挺忙的!我和老婆子没事活动活动手脚,能延年益寿呢!再说了,老婆子没事干,就会更加思念儿女。我还知道,贤侄喜欢清静,就这样挺好!”
“哎,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啊!”猪刚列触景生情。
“哎,贤侄,说的哪里话?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什么恩人啊!我们是一家人,水老伯。”
“对,对,一家人。”
这座大宅子是禹王为了笼住猪刚列的归隐之心赏赐给他的,并且还随同赏赐了好多的奴仆。宅子猪刚列留下了,奴仆一个不要,都被他退了回去。后来猪刚列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把水灵龙的父母接过来跟他共同生活。老两口很高兴,当天就搬了过来。他们老两口都是勤快人,亲自动手开辟了一个菜园子,自种自吃;禹王呢,则着令王厨馆每天给他们送去些熟食,粟米或米酒;有时候做好吃的也及时送过来些,所以他们的小日子也是过得滋滋润润的。只是水灵龙的母亲时常思念一双儿女,偷偷伤心落泪。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石桌上,两荤两素四碟菜飘着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嗯!真香!”
猪刚列闻着香气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地难受,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液。他坐下来随手揭开了酒坛子的封印,一股醉人的酒香顿时随风飘散,酒香布满了整个宅子。
猪刚列拿过酒盏,倒了满满一盏,递给水老汉,自己也倒了一盏。
水老汉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端起酒盏在鼻子边闻了闻,眯起眼睛享受了一会儿,道:“贤侄,托您的福,我也喝上一口能让王上醉一天的美酒。我先尝尝啊?”
猪刚列看水老汉的馋样子,笑了笑,“来,水老伯,我陪您喝一盏,剩下的全归您。”
猪刚列心中有事,只喝了一盏,就吃起菜来。他夹了一片鹿肉,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突然心中一动,似有所悟。他又扒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