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起誓?”我默默地将这个“新词儿”念了一下,然后看着男子郑重的样子,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老弟他们也终于停下来了······但却是跟木头似的,目光呆滞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哎——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弄不懂,我是造了什么孽了,今生要让我活成这样?无父无母,姑姑也走了,遇上弟弟还要遇上鬼,弟弟还差点儿死掉······现在好了,自个儿也要死了,而弟弟也会和我一样死去······
我只想问一句,窦娥,你有我倒霉吗?
言归正传。
我看着男子,然后问道:“说吧,怎么弄?”
男子冷峻着脸:“跟我走吧。”
我微低着脸,跟在他身后。
他往上走着,楼梯上却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我踩在楼梯上,湿湿的、粘粘的,我知道,那是粘稠的血。
我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又想起了那个梦里的场景······鲜血淋淋,一幕幕的令人发指的场面至今还让我心悸。
这回并没有走多久就到顶了。
看来之前果然是我们遇上了“鬼打墙”呢。而楼顶上也不出所料,还真是我梦里的样子,除了没有那些令人发指的场面。
但这蜂窝似的房间仍然给我一股很强的压迫感。
男人仍然往前走着,而我也只能一直跟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走廊有些诡异。
首先,这个走廊异常的阴冷;其次,明明这条走廊并不长,但我们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男子终于停了下来。但在他面前的,竟是一扇极为高大的青铜门。
见鬼了我。
好吧,我的面前这个就是鬼。
但在这个地方突然看到一扇高大的青铜门还真的是很让人惊诧,就像是在厕所里看到了卖面包的感觉一样诡异。好吧,我的比喻有些怪了。
男子在铜门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他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我的耳中:“待会儿进去后,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大声尖叫。不然······你要是魂飞魄散了可不怪我。”
我吓得一个哆嗦,然后连忙点头。
“吱呀——”
像是被硫酸腐蚀过的铁门一般,随着铜门的打开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而随着铜门打开而来的,是一阵令人寒冷彻骨的阴风······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忽然有些好笑的想到,原来自己寻死之前还这么麻烦啊······
但走进去以后,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抓着那个男子的话(虽然我很不想抓着他),我应该已经脚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无数根冰冷冷的链条伸向看不见底的黑雾之中,阴飕飕的风从下面的深渊处直向上钻,我感觉我的寒毛瞬间根根竖起,鸡皮疙瘩更是一层接着一层。
而更令人惊悚的是那在铁链上走着的“人”。
至于为什么叫人不叫鬼呢?因为他们都是人形的,至少从背后看就是个正常的人;至于为什么惊悚······因为我看见他们脸色惨白的跟刚刷的墙一般白,而且······他们竟在互相撕扯着别人的肉、皮、内脏;更甚至,有的竟在自己挖着自己的眼睛在那里咀嚼!!
我看着那血淋淋、脑浆迸裂的场面,只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然后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知道我把自个儿的胆汁都快吐光了,我才抹了抹嘴。但是脚却是真的软的跟泥似的了。
男子看着我,眼中闪过了一丝嫌弃与鄙夷。
我无所谓的扯了扯嘴,企图让自己好受点儿。
“喂,那个谁,能不能······让我拉着你过去啊?”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男子的脸色,说道。
男子的脸沉得跟墨水似的,很明显他很不乐意。但看着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于是冷冷的开口了:“只能拉着我的袍子。”
我嘿嘿笑着应道,然后直接死死地揪着他的袍子。
但真的走到那些链子上的时候,我只觉得自个儿的脚底倍儿凉,都快冻住了。
我打了个哆嗦,然后把手里的袍子抓的跟溺水的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就是把我打死也不松手。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我才终于结束了这段令我战战兢兢的“路程”。
男子转过身,一言不发,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我抓着他袍子的手。我撇撇嘴,讪讪地松开了手。
男子又继续向前走着。
四周黑黝黝的,蒙蒙的烟雾一直萦绕着我,还有着一股令人感到阴冷的压抑。
“喂,这是······冥界吗?”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了,我才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冥界?”男子的声音顿了一下,“确切的说是第一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