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吴衡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那青年人不蠢,自然听出了这是最关键的词。
刘土山深思许久都没有答话,眼神涣散,魂游四方。
吴衡没有打扰他,而是让他自己考虑,毕竟生死是大事,没有人有权决定他自己的生死。
刘土山沉吟片刻道“我要做什么?”
“战死沙场,收复故土。”
听到吴衡的回答,刘土山一愣,吃惊且略带恐惧道“你们招私军”
私军的严重性是人们都知道的,大宋虽然军事力量弱小,但是也绝对不允许私军,违者基本上都是当做造反论处,那是杀头大醉。
吴衡这时缓缓道“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做的都是合法的,是在朝廷支持下的就行。”
“人活一生,或许你的梦想就是在这里当一个苦工,甚至连婆姨都娶不起,那我也不会瞧不起你。但是如果你愿意随我斟酒战天下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广阔的天空,任凭天高鸟飞海阔鱼跃,只要你有那本事。到那时你可以衣锦还乡,富人皆以贵人相待你。”
吴衡没有看着刘土山说这句话,而是望着这刚刚升起微红的太阳,喃喃似在自语。
声音虽小,但是在刘土山看来却是振聋发聩,心中不由热血沸腾。年轻人谁没有建功立业的心,谁没有战死沙场之心。
刘土山眼神狠狠盯着吴衡,认真严肃道“此话当真?”
“然!”
刘土山刚想点头答应,但是突然犹豫道“那我花甲之年的老母亲怎么办?”
吴衡听到刘土山问他母亲怎么办时,顿时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一个至高点,一个孝子,那么他的忠心也应该不会差。
吴衡仰天笑道“令堂某养之,待之如亲母!”
刘土山此时却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忽然双膝猛然跪地坚毅道“某必效死于公子。”
吴衡连忙拉他起来,愠怒道“土山,咱们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屈膝与他人耳”
南宋确实没有行跪拜礼的说法,跪拜礼主要还是从元朝开始兴起,然后到大清跪拜礼才发展至顶峰,所以跪拜绝对算是大礼,吴衡自认为受不起。
刘土山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泪滴,憨笑道“恩,那我现在去哪里?”
吴衡笑着说道“既然是自己人,那么你就坐下来替我一起招人吧,记住,主要是我说的那点。”
刘土山又是一阵感动,刚刚做他的人就敢给予重任,说明这位公子是对自己无比信任啊。所以他也不做作,坚毅点点头。
吴衡其实作为后世的高管,用人之道可谓是炉火纯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最基本的。
三人便忙碌的开始招人,期间倒是有些三十多岁的人硬说自己是二十多岁,然后旁边他的工友皆都嘘唏,然后都是灰头土脸的离开。
怕死的人确实是不少的,为了钱而不要命的也不在少数。当吴衡说出死一人,家人有某养之,奖钱两百贯时,那些人也没有可以顾忌的了。
吴衡一早上招了差不多五十人,比预期的多二十人,他知道能通过后面真正考验的也不过一半而已,毕竟死亡不是那么轻易面对的。
当人招满后,吴衡也没有过于多的逗留,而是直接把他们带到原先吴镇住的地方。
院子是个很空旷地方,相当于一个田径场那么大,中间搭了个小舞台,用来训话或者是武人之间相互切磋。
虽然吴衡不认为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是也不会阻挡一群人汉子发泄自己情绪,没事打两架有益身心健康。
吴衡站在台前,看着五十人歪七倒八的站都站不齐,还不停吵闹时,眉头微微一蹙,脸色一沉。
吴镇看出吴衡的不悦,顿时大声怒吼道“都给我闭嘴,站好来,十人一列,排五列”
这中气十足的怒吼,吓得那些人都耷拉着个脑袋慢吞吞的排好来,但是站姿都是耸肩或者驼背的,一股子市井之气。
看到排好队的这些人后,他压制住心中怒火,微微笑道“你们这些人开始时是跟我说你们敢于去死的,甚至还有些人是习过武的,这样的你们实在是令我感到很是满意。”
听到这话的汉子们轰然大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可都是以一敌百的汉子。”
吴衡没有搭话,而是脸色一沉,怒气冲天道“但是你们这群人就是一个垃圾,连站都站不稳的人还好意思说不怕死,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不怕死而是送死。”
听到这话的那些汉子们皆双眼喷火,似要活吞了吴衡般。
一群热血青年怎能愿意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所看不起,并且还是个满身是伤的人看不起,在他们眼里,吴镇是强者,吴衡不过是一个挨打的弱者。
一个浓眉大眼,浑身腱子肉的壮汉双眼瞪大如牛不满道“你是不是说的太过了,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旁边那位公子罢了。”
吴镇吴衡皆都双眉紧皱,吴镇不满怒哼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