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风此刻还没关注到熊本初的异样,以为这位提刑官被知县他们打点好了。然后继续说道“大人,实在是吴家庄的人欺人太甚,仗势欺人。殴打小人,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这次说话时林正风没有那种紧张感,而是语态轻松,对提刑官还不时挑挑眉,抛抛媚眼。露出你懂的姿态。林正风心想‘这次一定要好好犒劳下知县,能让我攀上这棵大树。不对,这提刑官我也得把祖传的那个金箸赠与他’
熊本初眉头更加紧锁,一丝厌恶一闪而过,本就一张阴沉的脸,更加似一潭万年冰水,寒冷。
知县和县丞听到自己这个猪队友这样说时顿时如滩烂泥,如果不是他们还有丝意识强撑着早就瘫软在地。
要知道,这是在提刑官面前,人家可不是那种无能之辈,你不礼貌就算了,你还在那尽说自己的冤枉,你真当提刑官是区区一位知县可以收买的啊,那还重提此案干嘛。
其实林正风也是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没读什么书,祖上的那上千亩良田足够他子子孙孙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只需要把县官这些人的关系打好来,在这铅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没谁敢惹着他。
熊本初毕竟是一路之高官,喜怒自然不会形于色。
熊本初捋了捋胡须,语气中淡然道“不知吴家庄的人可有和话说?”
吴衡轻轻往前一踏,双手微微抱拳一拱。眼神坚毅面色严肃道“小生,有话要说。”
熊本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此时熊本初对他不由高看几分,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年,见到自己能淡定自若,处事焉能明确本心,坚定意志,主要是有颗一心为公的心。
吴衡说道“林正风此乃妄言。林正风勾结知县等人,误判我庄一百亩上等水田于林正风,此乃强夺。”
“大人,请问你是否知晓一百亩水田对于庄稼汉的重要性”吴衡反问熊本初,希望他能知道良田对于庄稼汉的重要。
熊本初并没有因为他的提问而生气,而是严肃道“本官自幼家境贫寒,十岁才蒙私塾先生那获得一本启蒙读物。辛得私塾先生不计较出生,允我牧羊于课窗之外,偶旁听于课堂之中。”
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良田对于庄稼人来说自然重要万分,本官幼时有曾到地主家打长工足足十年有余,家父亦是如此。幼时本官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拥田百亩,唉,可见本官当初的雏心未泯啊。”说道此处熊本初不由感慨万千到。
熊本初这么说自然是想说他自己是庄稼人出生,自然懂水田对农民的重要性。吴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吴衡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田对于我们来说甚至比我们的生命更重要,奈何知县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强取豪夺的把一百亩上等水田判于林正风。请大人做主。”说着便微微拱手低头。
吴衡打算彻底的跟知县撕破脸了,知县已经这样对待吴家庄了,吴家庄自然不会顾及他是什么县官,俗话说痒多不怕骚。都这样对我不仁,那就不怪我不义了。
知县听到这话不由浑身哆嗦,热汗直流,明明是寒冬腊月,却是犹如三伏酷暑汗流浃背。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吴衡更信奉另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熊本初听到此话微微蹙眉,做思考状,双眼微眯,眼神尽露锋芒。
看着熊本初没有吭声,作死的林正风还是忘乎所以的跟自己‘靠山’说话,得瑟的以为熊本初就是他的老同志。
林正风磕头哀求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吴家庄的人实在是可恶,不仅聚众闹事还恶人先告状。大人,请为小人做主啊。”
知县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控制了,现在他只能死皮赖脸的说冤枉了。世上本无对错之分,只不过是角度不同罢了。
寒冬夕阳落得更早一些,外面虽是有些微暗。但是县衙内却是灯火通透,不知什么时候,火把已经点上。
知县不由打了哆嗦,低头说道“大人,下官着实不知吴家庄所陈诉的内容。如果知道也不会如此断案啊,请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知县此刻真是有苦说不清,这一切都是县丞操控的,责任却是他担当,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哭。
熊本初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微微笑着问道“哦,不知汪大人你师出何处啊,家中是否有谁为官,同门是否为高官”
知县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就犹如握住一棵救命稻草般。连忙说道“禀大人,下官是从陈亮陈公,家中无人为官,同门皆为从七品,七品官。”
陈亮这个名字在整个朝廷都知名度非常高。但是却不是什么高官。
听到知县这么一说,熊本初官气一震,大声喝道“小小知县勾结豪强,欺压百姓,你可之罪。”
听到这话的知县不由一懵,这是哪跟哪,上一秒我们不是玩的很愉快吗。宝宝哪里错了,你说啊,吓死宝宝了。
吴衡却是不由在心中哭笑不得,这个大人怎么还知道这个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