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真人看出何为贵的心思,手挥长剑连刺,所使剑法愈发恣意起来。
何为贵招架不住,连连往后退却。
其余江湖人见云鹤真人占了上风,从四面八方向点苍剑派弟子和女兵发动强攻。
这些从刘驽第一轮攻击下幸存下来的江湖人,个个都是经验丰富、武艺高超之人,即便不是一派掌门,至少也担任类似长老之职。普通的点苍剑派弟子和女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有数十人战死。
在围攻的江湖人中,要属岭南剑派掌门金逸杀得最狠,他专攻女兵所在薄弱方位,冲进女兵群中,右手抄起长剑,扭腰一个横抹,剑锋所过处,便有四名女兵人头落地。
他杀得起性,随即撸起衣袖,大杀四方。女兵见他凶狠,哪里还敢应对,士气低落后,溃散之势渐成。
如此恰好遂了金逸的心意,他长剑连挥,所过之处血霞喷溅,接连有女兵丧命。
女兵大乱,便连其余结阵而战的点苍剑派弟子也受到影响。
由点苍剑派弟子组成的剑阵中,有数个阵脚被江湖人冲破,不断有点苍剑派弟子战死,同时有其他弟子从剑阵中央源源不断地补上去。
恰好此时又有箭雨袭来,大批点苍派弟子和女兵猝不及防间中箭身亡,局势顿时乱成一团。
何为贵被云鹤真人攻得左支右绌,哪里还有机会指挥众弟子变阵应敌,直累得气喘吁吁,脚下步伐渐渐散乱。
玉鹤真人仗剑站在一旁看得清楚,朝云鹤真人喊道:“师弟,拿下这个叛逆,今日光耀我崆峒派的门楣!”
云鹤真人朗声一笑,一边出剑一边说道:“这个自然,论起剑法,区区点苍剑派怎能与我崆峒派相比。这等小门派,不如今天从武林中抹去罢!”
他说着挺剑向何为贵疾刺,何为贵连急忙挥舞手中长剑格挡,可任是谁也能看出,何为贵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数招间便可能被云鹤真人一剑取了性命。
“道士,若论起剑道,我与你比试如何?”
上泉信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何为贵身后,挥起刀柄,架开了云鹤真人的剑,将何为贵拉至自己身后。
他此前一直混迹在人群中,观摩中原武林人士的打斗技法,从中领悟属于自己的剑道。
由于何为贵素来与人为善,与上泉信渊关系也不错。上泉信渊不忍看见此人丧命剑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停止了观摩,出手救下其一命。
他刚才挥起刀鞘时所用力量沉重,震得云鹤真人手中长剑差点脱手。
云鹤真人听上泉信渊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目露异色,跳至一边,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上泉信渊不苟言笑,用他那僵硬的扶桑口音道:“在下东瀛人上泉信渊,在此向道士请教!”说着右手横握刀柄,腰臂间攒足了劲儿,仿佛手中太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呵呵!”云鹤真人冷笑一声,“贫道从不与倭人决斗,岂能在今日坏了规矩!”他不等上泉信渊回应,朝跟随他前来的一众江湖人喝道:“咱们现在就撤,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他通过刚才上泉信渊那一挡之力,了解到此人武功甚是可畏。崆峒派弟子素来信守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他云鹤真人虽非贪生怕死之徒,但怎肯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轻易与一名高手搏命?
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任是谁也甭想打动他!
经云鹤真人这么一呼喝后,四周的江湖人顿时都停了下来。岭南剑派掌门金逸眼见就能消灭死对头何为贵,怎甘心放弃如此大好时机,求道:“云鹤道长,您武功高强,这扶桑人怎是您的对手。请您一展神功,助我等消灭掌剑门叛逆吧!”
玉鹤真人站在一旁,早已明白师弟的心意,怎肯让师弟受了金逸的恭维为难,插道:“放肆!此事我崆峒派自有主张,岂容你一个南越小门派的人在此胡言乱语!你若是有本事,不妨亲自带人继续打下去,看谁肯服你!”
金逸听后脸色忽红忽白,岭南剑派乃是南越第一大门派,在他心中绝非甚么小门派,可是今日经崆峒派如此羞辱,他却不敢大声说话。
一切皆因为这江湖上乃是以实力说话,崆峒派作为有数百年武学传承的大门派,在剑法造诣上比才兴起八十多年的岭南剑派不知高出凡几。
金逸明白玉鹤真人的话虽然难听,但事实如此。即便他想带人继续攻打何为贵,只要玉鹤真人撤走,那么愿意跟随他拼命的人除了本派弟子外,绝不会有太多人。
更何况这个突然出现的东瀛人上泉信渊看上去武功高深莫测,就他自己而言,很有可能不是此人的对手,若是强行硬拼,说不定连身家性命也会送掉。
想到这里,金逸抱着忍辱负重的心情向玉鹤真人抱拳施了施礼,“玉鹤道长所言甚是,在下遵守便是!”同时心中想着,若是哪一日岭南剑派在他手中得以光大,必定将今日这个看不起人的崆峒派狠狠地折辱一番。
云鹤真人怎会将金逸这等小门派的掌门放在眼里,更不会揣测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