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后,刘老学究带着受害少女们的家眷赶到。一百多号人疯也似地冲进了大殿,拼命寻找自家姑娘。
少女们望见亲人来到,纷纷飞奔着扑了过去,抱在一起哭成了一片。
而后,这些人齐齐跪倒刘驽面前,拜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刘驽赶忙上前将他们扶起,示意不必拘礼。
他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座慈恩寺里的僧人,此时大殿外响起霹雳般的一声怒喝。
“是谁杀了我侄儿圆觉,站出来!”
来者正是慈悲寺住持云善大和尚,长着一张白净的圆脸,身披金丝袈裟,颈挂玛瑙佛珠,看上去富贵逼人。
在云善大和尚身后,紧跟着数百名手持刀棍的和尚。此人手一挥,六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僧人尸体被抬了上来。
刘驽细眼一看,正是被自己从大雄宝殿穹顶掷出去的那六人。
云善大和尚气得浑身发抖,赤红了眼,指着地上一具肥胖的尸体,怒喝道:“阿弥陀佛,究竟是谁杀了我侄儿圆觉,敢不敢站出来,老衲非让他入阿鼻地狱不可!”
他拍了几声手掌,数百名持械僧人齐齐涌进了大殿内,将刘驽等人围在了垓心。
十几名受过惊吓的少女见状再一次哭了起来,便连那些家眷也跟着瑟瑟发抖。
刘老学究气得直吹胡子,大步上前,指着云善大和尚骂道:“你们这些出家人不仅不行善,还在此鱼肉百姓,究竟嚣张厉害个甚么!”
副卿董能哪里敢让“老大人”上前冒险,连忙命十名手下护在刘老学究身边,“保护好老大人!”
众衙役紧护着刘老学究,拔出腰间佩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有了解慈恩寺以往掌故的少女家眷心里害怕,于是凑到刘驽身边,悄悄道:“大人,咱们这次可是算惹下大祸了。死掉的那个圆觉名义上是住持云善的侄子,其实是云善和外面女人偷偷生下的私生子。云善见他儿子死了,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啊!”
刘驽冷冷一笑,“哦,佛门净地竟有此等龌龊事?”
大殿上,慈恩寺的僧人们手持刀棍,越逼越近。
刘驽大步上前,冲着包围紧逼过来的僧人喝道:“尔等欲要何为!?”
“阿弥陀佛,杀人者偿命,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主持云善大和尚喝道,此人躲在众僧的后面,面色因发怒而赤红。
“呵!”刘驽一声冷笑,一眼瞅见人群中的云善。
他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横流无忌,浑身裹满真气,踏浪而行,足有滔天声势,将所过之处的僧人尽皆击飞。
他冲至云善大和尚面前,右手一伸,正正地掐住了此人的喉骨,冷道“”“大师,烦请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云善大和尚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落到对方手里,嚣张气焰随之尽失,吓得满脸土色,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这位大人,老衲可……可甚么都没有说过,佛祖明见啊!”
“不,不,在下觉得大师刚才有句话说得极好!”刘驽笑了笑,“有善必扬,有恶必惩,杀人者偿命,此乃天经地义的道理,在下非常喜欢!”
他回身向副卿董能下令,“派人召集大理寺所有人,同时让慈悲寺方圆三里内的百姓都来这里集合,咱们就地审案!”
董能望了眼周遭紧逼过来的慈恩寺僧人,面露为难之色,“大人,我们若都走了,那老大人的安全怎么办?”
“不用管我,这些卑鄙鼠辈有甚可怕的!”刘老学究瞪圆了眼睛,浑然毫不惧怕。
刘驽见状一笑,“父亲,您来儿子身边待着吧。”
他手里捏着主持云善的小命,看谁敢随意动弹。
董能见老大人有正卿大人保护,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十名属下出了门。
一路上那些僧人纷纷让开,丝毫不敢拦路。
刘驽望了眼大雄宝殿上的释迦摩尼佛像,长叹一声,“此乃洁净之地,奈何你们这些出家人尽行些淫邪之事!”
他揪着云善大和尚的脖子,身后跟着老刘学究、受害少女们及她们的家眷,在众僧的包围下昂然走出了大雄宝殿,来到殿外的台阶上。
刘驽放眼一看,见此时聚过来的僧人竟有上千名,且大多是三十四岁的模样,心想:“这些男子正处壮年,却不愿从事稼穑生产,来这寺里过打坐念佛的清闲日子。若普天之下家家户户都如此,朝廷哪里会有钱粮税赋来源,国家非亡不可!”
这慈恩寺果然如先前守门僧人所言,家大业大。就在这短短时间内,数不清的僧人从各处赶来,手持刀械,将大雄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赶来僧人在路上听说来犯者武功高强,是以也不敢贸然靠近,双方就这样在大雄宝殿台阶前僵持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直至寺外响起无数脚步声。
董能带来了大理寺所有的官吏衙役以及方圆数里内的大批百姓,人数比寺内僧人还要多上几番。
原来慈恩寺的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