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得周密,那么依你看来,此女该当如何处置?”
“哎,两难啊!这种重犯我们若是随便放了,将来夔王殿下若是问罪下来,那肯定要杀我们的头。可若是留着此女不放,那也甚是不妥。大人您是不知道,此女性子娇弱,夜里经常哭哭啼啼的,想不开的时候还要拿头撞墙自尽,我们实在是怕自己哪天招待不周、没拦住她,最后反而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啊!”牢头越说越激动,直是快要哭了的样子。
刘驽见此微微一笑,“若真是如此,那还是让我来审审她吧!”
他示意台阶下的衙役们将地上的宫女阿珍扶起,对其问道:“你是阿珍吧,起来问话。”
宫女好似一只被吓坏了胆的小松鼠,执拗着不敢起身,嗫嚅道:“大人,奴婢乃是戴罪之身,这……这怎么可以?”
刘驽索性从案前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了此女的面前,将她扶起身来,口气亲切得好似邻家大哥,“既然未定你的罪,那你便不是戴罪之身,站起来说话有何不可?”
未曾想到,他颇为平常的一句话竟在阿珍的心里泛起了巨大的波澜。
阿珍举起衣袖,不禁哭出声来,“大人,我真的没有谋反。你们杀了我不要紧,还请放了我娘和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呜呜!”
“能够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吗,我也好为你洗清冤屈。”刘驽和颜悦色地引导道。
阿珍抹了抹眼泪,“大人,我甚么坏事也没有做过。我确实去了死人街很多趟,但只是为了施舍饭食给那里的一个乞丐吃,结果别人就说我暗通城外贼军,妄图谋逆造反,将我抓了起来。”
刘驽听后面露怪异之色,“死人街上的穷苦百姓何其之多,为何你偏偏每次都要施舍饭食给其中一个特定的乞丐吃,我实在想不通他叫甚么名字?”
阿珍抬起了脸,一双闪烁的大眼睛分外动人,“因为我的例银很少,不够接济那么多穷人。而在那么多穷人中,就数他最可怜。他跟我说他姓曹,叫曹东篱,因为战乱家破人亡,如今双腿都折了,走路只能靠爬。若是我不接济他,他很快就会死掉。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有怎能不帮他,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