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自然开心不起来。她与夔王之间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不争取,只怕会落得和法原和尚同样悲惨的下场。
不是死于夔王之手,便是死于铜人之手。同样是死,不会有甚么两样!
“刘少侠说笑了,其实你的处境和我们两个是一样的。“花流雨说话时用下巴指了指冯破,仿佛此人并不值得她动一动手指,接着向刘驽挑明道:“你只是不愿说而已。”
她目光十分凝重,好似掺了铅锡,“如果刘少侠执意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或许大家都会是死路一条。等我们两个死了,接下来人便该是你了,谁也跑不了!”
花流雨说完时已接近于声嘶力竭,她从未这般紧张过,以至于后背已被汗水湿透。薄衫下方的红色肚兜布带清晰可见,布带微微陷入了她丰满的肌肤内,颇为诱人。
“死路一条?跑不了。”夔王见此不禁皱眉,最终却没有呵斥,眉头很快舒展开,并忍不住噗嗤一笑。
或许是因为担心唾沫星子从嘴巴里溅出来会失礼,他急忙从怀中掏出香帕掩住了樱桃小嘴,“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不仅很可怕,而且很可恨!”冯破很是气愤不平,原本清秀的眼睛瞪得很大。
他很生气,一方面由于夔王的霸道,另一方面却源自花流雨对他的冷落。他无法恨上这个女子,所以只能在气憋在肚子里,并在合适的时候发泄出来。
“如果你觉得我可恨,大可以杀了我。”夔王轻屑地笑了笑。
“别以为我们杀不了你,要知道除了我们几个之外,雍州城外还有很多我们的弟兄,足足五百多人!如果我们出不去,那他们一定会搜剿雍州城,绝不会轻易放你离开!”冯破大声说道。
大声,不代表他底气足,也可能是为了自己壮胆。城外的那五百人,曾经被他看不起,认为武功太低,如今却成了他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我已经杀了法原,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夔王撇了撇嘴,表现得好似一只善良的小白兔一般,他双手一摊,表现得很无辜,“既然你们几个不肯从命,那我还是将你们杀了好了。”
他手指轻动,已是摸向腰间剑柄。
冯破和花流雨皆是大吃了一惊,两人一个急忙伸手拔剑,另一个急探腰间药囊。
可他们出手的速度终究比夔王慢了一大截,夔王的剑早在二人念头初动之时便已出了鞘,剑芒亮如白虹,耀得二人睁不开眼。
这夺目的剑芒部分出自他强劲的功力,另一部分却可能由波斯魔术的特效所致。
他剑招虽出,动作却不快。一柄不过几两重的细剑,被他使得重若千钧,足有泰山压顶之势。
冯、花二人被他这气势沉雄的一剑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觉胸口窒息,再难发力出招。
二人自觉必死,于是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阵壮阔至极的波涛声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声声不绝于耳,加起来足有七次之多。
二人只觉胸口压力顿减,乃知自己逃过了一劫,于是连忙睁开眼睛,往周围望去,要寻找那位救了自己性命的高人。
甬道里并没有甚么高人存在,只有刘驽不知甚时挡在了二人的身前。
他用叠浪神掌中的一式“东海潮来”接住了夔王的剑招,彼此间真气激撞后产生的强劲气浪吹得他长发四散,奔流如黑色飞瀑。
“哦,不错,你竟然能挡住我的一剑,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夔王神色一变,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掩饰了过去,“有时候我真的在想,是不是该早早杀了你。”
“殿下,我是个笨人,很难有甚么长进,所以还请你放心。“刘驽沉声答道,说话的同时随时防备夔王发动突袭,”能破你的这一招‘秘剑仙山’,只是因为我有幸至少见过此招三次,第一次是崆峒派的龙一,第二次是龙一的师傅玉鹤真人,第三次便是你的手下田凤。”
“哦?能见三次秘剑仙山,你也算是奇人了。很多人只见过一次,并且永远都不会见到第二次,你知道为甚么吗?”夔王神秘地一笑。
“我想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刘驽心里明白夔王话中的潜台词,但实在无意参加这种文字游戏。
“只因为见过此招的人,都已经死了。”夔王感到有些丧气,不得不自顾自地说出了自以为高明的答案。
“殿下武功高强,刚才我能接下你的一招已是侥幸。若是你再出招,恐怕我只有受死的份。”刘驽微微一笑,他的神情和口中吐露的话语并不一致,更或者说,他脸上并未表现出丝毫认输的意思。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夔王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答道。他感到有些焦躁,因为事情的发展趋势逐渐偏离他的预料范围,变得越来越难把控。
“但是‘受死’之前,我想提醒殿下一件事情。”刘驽沉声道。
“甚么事情?”夔王桃眼一睁,表现得警惕无比,“你说,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