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能恢复功力,我也不会是废人。大唐太宗李世民、兵圣李卫公,那都是不会武功的人,他们照样闯出了万世基业、为子孙后代立下了不朽功勋。”刘驽接过茶杯泯了一口,他对此甚是自信。
他已与草原上伟大的契丹可汗“亦君、亦师、亦友”三年有余,在耶律适鲁的言传身教之下,他的兵略战法即便比起当世的许多名老宿将,也不遑多让!
他一口饮完杯中茶水,将茶杯放回了案几,“我今天把吉摩德等人放了,乃木器估计要找我麻烦,我这就去可汗那里一趟。”
“乃木器?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柳哥听后一惊,接着叹了一口气,“早知如今,你当初便不该用他,如今真的成了养虎为患。”
“此人确非池中之物,他兵权在握,又与八部中的贵族宿老多有来往,根基已是甚深。”刘驽笑了一声,“不过此人并非不可制!”
“如何制他?”谢安娘好奇地问道。
“他势力越大,耶律适鲁心中便越是警戒。战争结束之时,便要鸟兽尽、良弓藏了。”刘驽道。
如今吐蕃人的攻势虽然愈凶猛,但也恰恰说明了他们后力不足,已是在做最后的奋争。待他们将最后那点力气使完之后,战争也该结束了。
“此人不懂得收敛锋芒,就和我父亲当年一样。”谢安娘点了点头。
“也未必,草原上的人不似中原人般肚肠弯弯绕,他们崇尚强者。乃木器越早展露自己的实力,便能越早得到更多势力的依附,或许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刘驽的看法与她有所不同。
临走前,他从毡布壁上取下腰刀,跨在了腰上。
“你要带刀入汗王大帐?”谢安娘惊道。
“今日之事不同凡响,说不定连我也会被打成反贼,乃木器等人会说我与达鲁尔派弟子沆瀣一气,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刘驽不无担忧地说道。
“那你带区区一柄刀也没甚么用!”谢安娘幽幽地说道。
“至少临死前可以杀两个人垫背。”事至如今,他唯一未变的便是内心那股敢于拼命的狠劲。
其实他心中并非没有盘算,若是可汗真的下令抓他,他也绝不会束手待毙。如今他麾下的两万多右军将士对他忠心耿耿,是他可以放手一搏的筹码。他虽不打算因此让草原上血流遍地,但找个机会逃回中原总是可以做到的。
他之所以还愿去一趟汗王大帐,只因为尚对耶律适鲁抱有期望。毕竟三年来他与此人感情非同一般,早已情同师徒。
然而话说回来,耶律适鲁身为一国之君,绝不会感情用事。若是刘驽真的触及契丹八部的利益和安危,恐怕难以得到此人的宽宥。
谢安娘眼瞅着他走出了帐篷,她咬了咬嘴唇,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晚上我要做蒸羊羔肉,你早些回来,晚了就没得吃了!”
“别等我了,你先吃!”刘驽大步流星地离开,他翻身上马,往耶律适鲁汗王大帐所在疾驰而去。
“我等你回来!”谢安娘喃喃地说道。
一路上,刘驽现不少契丹贵族和将领对自己指指点点,想必这些人对他放走吉摩德一事已经知晓。
他并未将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他知道,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契丹可汗耶律适鲁。那些人若是得不到可汗之命,绝不敢光明磊落地对他下手。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骑马到达耶律适鲁的汗帐前,诸多汗王亲卫见他到来,神情显得颇不自然。
他心知其中必有玄机,因此也不急着进帐。他借拴马的机会靠近到汗帐旁边。汗帐不大,显得有些简陋,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帐篷内传出的争论声。
“大汗,这个刘驽本是个汉人,他和我们契丹人本就不是一条心,还请大汗解除此人的军职,以免后患无穷。”
“大汗,我也是一样的意见。此人既然敢私自放逃吐蕃人,那便离反叛也不远了,我们必须对此人多加小心!”
“对的,虽然战争还未结束,但是胜利迟早属于我们契丹人。巍巍的白音罕山作证,我们勇武的契丹人绝不需要一个汉人来帮我们打仗,大汗还是早些处置此人吧,由乃木器将军来带领我就足够了!”
正当这些人争论之际,帐篷内传出乃木器的声音,“大汗,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刘驽既然学走了我们契丹人的战法,将来他若是回到中原,肯定会成为我们契丹人的心腹大患!”
他的话在一众契丹贵族和宿老中引起了激烈反响,不断有人声响应他的倡议。
“乃木器将军说的对,我契丹人赖以生存的战法怎能落入他族之手?”
”刘驽非死不可,他不是契丹人,心思必然不会向着我们!“
“乃木将军,照你说,刘驽该怎么处置?”众议鼎沸之下,耶律适鲁终于出声。
“杀了他,绝不能留下后患。大汗可以假意宣召他入帐,令刀斧手在旁埋伏,伺机取他性命!”乃木器的口气颇为决绝,刘驽没有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