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那边朱温已经从马鞍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接连几个纵身,落在了她身后的马背上。
她未及反抗,便已被朱温一只大手拿住了脖子。她麾下的众兵卒虽想护驾,却投鼠忌器,一个个地不敢动手,只能将原先瞄向刘驽的弓矢对准了朱温。
朱温捏紧了萧夫人的脖子,刻意地将她往高处提了提,只差将她的身子提离马鞍,“萧夫人,对不住了,还请你赶紧放我的师弟离开。”
萧夫人大声地喘着粗气,她无法扭头望见朱温的面孔,便瞪大了眼睛向刘驽问道:“你还有个师兄?”
刘驽脸上露出喜色,他望着朱温说道:“是的,他是我亲师兄!”
他将一个“亲”字说得很重,听得萧夫人的煞是绝望,她没想到这个憨憨的驽弟弟身后竟然还有这种好手师兄相帮。
她双手用力去掰朱温的大手,怎奈朱温的大手好似铁钳般牢固地掐住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得逞。
她绝望地叫道:“朱门主,请你把手松开。我们并非敌人,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一个小女子!”
朱温略微松了松手,许她喘上几口气,笑道:“你先前要抓我师弟,怎地还不是我的敌人?”
他情不自禁地将鼻子凑近了萧夫人的领口,月光下瞅见她衣领处雪白的肌肤,似乎闻见了血液的芬芳。
他带着迷醉的神情嗅了嗅鼻子,似乎闻见了蜜桃成熟的醇香。与萧夫人的血相比,那些处子之血仅能算得上是青涩的幼梨。
萧夫人对他的行止感到不适,挣扎着将身子往马前挪了挪,“朱门主,驽弟弟,我们大可以精诚合作,一起攻向仓嘉措的大营。”
她生怕朱温不信,又补充道:“这些将士都是我麾下的亲兵,对我绝无三心二意,我让他们打谁,他们就打谁!”
朱温嘿嘿一笑,“这就不用劳烦萧夫人了,听说你与耶律适鲁有杀子之仇,又怎肯真心倒向他?”
萧夫人叹了口气,示意众兵卒放下手中对准了朱温的弓矢,她眼中隐隐有泪光,“小女子的命只有一条,但孩儿还可以再生。既然事已至此,我已是尽力了,算是对得起我的阿保机了。”
朱温犹不肯撒手,“不行!若想谈联手,那你就得先让你的这些属下都下马,并且放下兵器!”
萧夫人满脸无奈,“非如此不可?”
朱温一脸坚定,“非如此不可!”
萧夫人见事情再无转机,只得向身边的一名亲随下了命。那名亲随赶紧策马回到本阵,向众将官通报主帅的命令。
只是顷刻之间,一大片哗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数万萧氏将卒们顺从地翻身下马,将手中兵器弓矢放在了地上。
朱温见状放声大笑,“萧夫人果然是言出必行之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一同进军,攻打那仓嘉措。”
他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转眼望向了刘驽,意在征询其意见。
刘驽收刀入鞘,“师兄,你守着她就行,剩余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做为好。”
朱温听后一愣,“为何?有师兄在,这娘们不敢闹事。”
刘驽瞥了眼萧夫人,“她麾下的人少说也有两万,都跟过去的话,动静太大。恐怕我们还未接近,仓嘉措便已发现了我们。”
朱温恍然大悟,他盯着萧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萧夫人,你的头脑不简单啊!”
萧夫人脸上冷汗淋漓,急道:“哪里,是驽弟弟他想多了。”
刘驽也不应她,准备策马回到本阵。时移势易,萧夫人的麾下没有人再敢拦他,皆是静悄悄地往旁让开一条道。
他刚拨转马首,似是想到了甚事,回头向朱温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条黑风峡出兵?”
朱温笑了笑,“不瞒师弟你说,前些日师兄我早已与耶律适鲁定下了盟约,答应让全忠门帮他牵制吐蕃人的兵力,本就打算就在这几日里出动。恰逢此时,你赶了回来,向耶律适鲁提出了迂回峡谷夜袭之计。他料定你此行必定不顺,因此请我终止原先的安排,一路上保护你。因此,早在你出发之前,我已率人在这黑风峡中藏匿好了。”
刘驽点了点头,“究竟是他料定得周全。”
朱温嘴角上翘,“他耶律适鲁若不是个狐狸般狡猾的人,又怎能成为万人之上的契丹可汗?”
狡猾,朱温无意中说出的这两个字,好似铁槌般重重地落在了刘驽的心坎上。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我并不是一个狡猾的人。”
朱温听后哈哈大笑,“师弟,你这个人岂止不狡猾,甚至太老实了。等眼下事毕之后,你跟着师兄一起回中原。有师兄一口粥喝,就绝不让你饿肚子!”
说完,他真诚地望着刘驽,目光中皆是年长兄长对弟弟的关怀与期望。
刘驽对自己的将来颇为迷惘,因此没有接他的话,仅说了句,“师兄,那我走了!”
萧夫人见他要走,便有些急了。凭着女人的强烈直觉,她已料定这个朱温乃是心狠手辣之徒。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