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心中一凛,他想起自己当初确实在虎冢中拿过一根刻了文字的骨棒,只是最后却落在了李菁的手里。他本想将原委托盘说出,望着眼前薛红梅的狰狞模样,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心道:她现在已经癫狂得好似一个杀人狂魔,若是再让
刘驽一扭身挡在了薛红梅身前,使出一式“碧水连天”,双掌分攻其上下路。薛红梅双腿已废,在他这招之下顿时吃了大亏。她小腿中掌,惨叫一声往后跌了去,随即在空中一个盘旋,落回了草席之上。幸亏刘驽心存师徒之念,并未用足掌力,否则这一掌足以将她腿骨击碎。
刘驽稽首道:“八师父,我替李菁向您道歉,她讥讽您实在不应该,还请您不要和小辈一般计较。”
薛红梅连连点头,眼神中带着泪光,“好,好,好!你们一个个地都欺辱我,都欺辱我!我打不赢你,那么你的话我又怎能不答应?哈哈!怎能不答应?”她神色一转,“既然你想让我不再计较,那须答应我一件事儿!”
刘驽忙道:“甚么事情,还请八师父道来!”
薛红梅指着木盆中昏迷不醒的崔擒鹰,说道:“我不求你其他的,请把我师父’十方罗刹‘崔擒鹰交给我!”
刘驽听后心中感到些许宽慰,他望了眼被自己击成重伤的崔擒鹰,心想:八师父练了这温候功之后虽然性情大变,但是终究知道回护自己师父,这说明她人性未泯。就冲着这一点,自己愿意饶这崔擒鹰不死,成全她的一番心意。
他点了点头,“崔擒鹰是八师父您的师父,你带走他是应该的,徒儿这就奉还!”他掠至崔擒鹰跟前,袍袖一卷,涛音迭起,将其送至半空之中,跟着一掌柔拍在其背心,将其轻轻送至薛红梅面前。
薛红梅嘴角一抽,她右掌朝空一托,接住了飞来的崔擒鹰,跟着左手一掌击在身下的泥沼中。泥浪四起之际,草席载着她与崔擒鹰、唐峰三人飞速离去。她头也不回,留下了一句话,“刘驽,今日之事不会如此轻易了结,他日我必会再来找你们算账!”
刘驽叹了口气,朝她离去的方向拱手道:“恭送……八师父!”
李菁怒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刘驽叹了口气,“我八师父是个苦命女子,她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况且当日虎冢之事,我们没能顾得上带她一起走,本来就很对不住她。”
李菁道:“你这是放虎归山,依我看,她必不会作出甚么好事儿来。”
刘驽道:“若真是那样,我必会去擒她!”
他踏入木盆,双掌接连向泥沼中劈出,只听阵阵波澜汹涌之声中,木盆如飞箭般往黑泽的出口方向射出,滑行之速快若奔马。
三人不一会儿便走出了黑泽,只见夕阳下草原上新草丛生,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早已是变了模样。只是三人被困在黑泽中太久,到现在才第一次看见这春景。三人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寻了好几天,一路上遇见了许多陌生的异乡人,汉人、吐蕃人、回鹘人和沙陀人,各种装束不一而足。只是费劲了心机,却仍是未能打听到遥辇泰等人的下落。
刘驽心情有些焦急,他向孙梅鹤问道:“孙先生,你确定之前和我说的话是真的,那紫罗天香的药效真的已经过了?”
孙梅鹤一拍大腿,“哎哟,驽爷啊,老夫甚么时候骗过你啊。老夫教化众人心切,可惜当初少了一味药,茫茫草原上又无处去寻,估计他们一个月前就已经回过神来啦!”
刘驽点了点头,缓缓道:“如此便好!”
李菁不以为然,道:“呵呵,未必真的是好事。那个遥辇泰一心只想着要复兴遥辇氏的百年基业,他要是明白了过来,还不得继续和耶律适鲁斗个底朝天啊!”
刘驽道:“不会的,我六师父的人马走的走,投降的投降,他就是想东山再起也没机会了。我若是找到他,便劝他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隐居,不要再和那耶律适鲁去争了。”
李菁见孙梅鹤腰间鼓囊囊的,伸手一摸,乃是硬邦邦的好几锭大元宝,也不顾他哭爹喊娘,尽皆抢了过来。路上她遇见几户牧民人家,于是给三人各买了匹好马,又备下了些肉干等食。
三人发现,那些突然出现在草原上的陌生过客多是往西边涌了过去,于是跟着人流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发现不远处的草地上,有数万顶帐篷临河搭建,里里外外地围了一层又一层。帐篷间人声熙熙攘攘,不时有耶律氏兵士骑着马飞来飞往。
三人骑马行至帐篷营地外围,几名巡逻的耶律氏兵士策马飞奔了过来,“敢问几位贵客从哪里来,可是来参加柳哥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的?”
刘驽心中一愣,比武招亲大会?他在黑泽中待了四个多月,但觉时光飞逝,未曾想这比武招亲大会如此快便已到来。
他不好直白地向这些人打听遥辇泰等人的下落,索性承认下己方三人就是来参加这个比武招亲大会的,“敢问除去我们几个,前来参加大会的还有哪些地方的英雄豪杰?”
几名兵士七嘴八舌地答道:“哎哟,这说起来人可多了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