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常邈大帐的少年令所有人都为止一怔。
除了常邈以外其他武将都是第一次看见这少年,不过就连常邈本人也是吃了一惊的,因为这少年穿戴整齐以后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他的俊美。
少年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可身高已经接近七尺,面若敷粉,浓眉广额,目如朗星,唇似桃瓣,身材匀称,配上一身皮衣小袄,格外干净利落。站在当地就如同是传说中的仙童一样。众将见了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常邈看了也是微微点头。
那少年一见常邈便跪下大礼参拜,口中道:“山野小民幸得都护大人相救,特来拜谢大人。”
常邈忙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快快起来。”
少年谢过之后站起身来。常邈便问他姓名,那少年回道:“小民姓穆,草字燕平。白山东林村人士。”
常邈眉头微皱道:“我看穆兄弟你谈吐不像是个山野小民啊。”
“回都护大人的话,家父原是一位秀才,因屡试不中迁居边陲之地,因也会些武艺,便以射猎为生。高丽来犯之时,家父率村民抵抗,不幸被高丽兵所杀,小民因不敌被俘,高丽兵见小民会射箭,便强拉小民入伍。防守国内城之际,小民因不愿射杀国人,被高丽兵一刀劈中后背,昏死过去,幸得都护大人救护才捡回一命。”
常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穆燕平回答得头头是道,毫无迟疑,说得又是入情入理。况且医官曾汇报过他的伤确实是在后背,而且非常之深。如果不是及时救援必死无疑。若他是奸细的话,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疑心一消。怜悯之心顿起。一个小小少年失去了全部亲人,独自一人身陷敌军阵营整整一年,期间的甘苦确实令人痛心。再看穆燕平眼中含着热泪却硬撑着不肯流下来,不禁更加欢喜,便道:“既然你说会射箭,本督倒想趁此机会见识一下。”
穆燕平略一迟疑,道:“各位都是我朝武将,小民怎敢班门弄斧?”
“不妨事,不妨事。本督公务缠身,正好放松一下,诸公以为如何?”
众将见常邈兴致正高,纷纷附和。穆燕平将推脱不过,只得说声献丑了,然后便恭恭敬敬随众人来到校场之上。
众人只看穆燕平挑的那把弓便连连点头,那把弓虽然不是最硬的,却也不是寻常士兵能拉得开的了。穆燕平走到百步开外,张弓搭箭。前把如托天,后把如揽月,箭如流星一般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众人不由得连声叫好。常邈也频频点头。穆燕平连射十箭,有七箭射中靶心,另外三箭也离靶心不远。以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箭术确实难能可贵。常邈看了。便有意要再试试他了,当下命人将自己的铁胎弓取来。让穆燕平试试这把弓。
穆燕平双手托过这把弓来,试了试之后又还给了常邈。道:“都护大人恕罪,小民力薄,这把弓恐怕拉不开,方才十箭,小民背上的伤口已经裂了开来,若是强用力的话,小民只怕得不偿失。”
常邈这才醒悟,虽然过了十日,那少年背上的刀伤哪里就能痊愈了?以带伤之身竟然能十箭中其七,而且背上伤口已经裂开,穆燕平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出来,这份忍耐能力也是够惊人的了。常邈越看越是喜欢,颔首笑道:“穆兄弟能文能武,又有男儿风骨,本督很是喜欢。不知道穆兄弟是否有意留在军中与高丽人作战?”…
穆燕平见常邈如此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蒙都护大人抬爱,小民求之不得!高丽人杀我全家,戮我村民,此仇不共戴天!”
常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你愿意那是最好没有,从今天起你就做为一名侍卫跟在本督身边吧。”
穆燕平面露难色道:“都护大人恕罪,小民想要上战场杀敌报国,若是留在都护大人身边的话,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上前线杀敌吧。”
常邈摆摆手道:“穆兄弟何必心急一时呢,以你现在的箭术的确惊人,可真要上了战场的话,像你这般年纪恐怕只能杀死几名敌兵便是极限了,可如果你呆在本督身边由本督好好调教你一两年,到时候你就能取下敌将的首级,扫平一股敌军,两者相较孰轻孰重?”
穆燕平听了喜不自胜,连连磕头道:“多谢都护大人栽培,小人粉身难报。”
常邈也是满心欢喜,忙把穆燕平搀扶起来。众将纷纷上前道贺。大家都知道常邈有几员爱将,薛伯仁堪称良将之材,唯独岁数偏大;苏成栋智勇双全又有识人的眼光,然而资质却不是上上之选;王汉新天赋异禀又年纪轻轻,却天生带着一股暴戾的匪气;高定边枪法精妙,勇猛无双,不过文采平平,如今常邈终于得到一位有望培养成儒将的人才,这个穆燕平身上有着最多的常邈的影子,加上相貌俊秀,更是招人喜爱,也就难怪常邈这么高兴了。
从这一刻起,常邈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侍卫穆燕平,常邈不但为他请了军中最好的教头教习武艺,更将自己的用兵之学倾囊相授,还时时带着穆燕平外出视察各地,随时教授因地制宜布兵排阵的方法。之后短短一年间穆燕平的能力便突飞猛进,成了常邈的得意弟子。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