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无量,沉沦诸天!”
“血龙大阵,血炼噬仙!”
口中大笑讥嘲,意在激怒对方延缓时间,北冥觞手中动作却是一刻未止,反而越发疯狂。
一道道惊天法诀打出,皆是各种提升实力的禁忌之法,震天吟唱声中,泉眼爆发,大股的血河之水分流汹涌,衍化出一道道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冲击天幕,向着血炼神君席卷湮灭。
然而,这还未完,当北冥觞“血龙大阵,血炼噬仙”八字厉喝之后,一道分魂裂体带着那血魔之眼,融入到血卵之中,顷刻,整座血龙大阵都开始疯狂闪耀震动起来。
分神裂魂,画龙点睛!
天地轰动,在那破碎崩塌的山体洞府之中,血卵鳞片尽数破碎,附近方圆数千丈,无论是坚硬的巨石还是虚无灵气,都尽数化为齑粉,散成紊乱的灵气风暴。
无尽血光之中,一头似龙似蚺血须苍虬的恐怖凶兽孕育而出,滚滚尘嚣之中,两道暴戾凶残的目光,已然锁定了血海之上的超然身影。
龙游大地,巨吻嘶张,一股恐怖的力量蔓延开来,崩裂山河,拖拽着那片血海翻涌,直往深渊血口倾落。
“哗啦啦.........”
上有天发杀机,血河咆哮,如若水银泻地,又似狂风乍起,诸天沉沦,虚空葬灭。
下有地发杀机,凶兽潜伏,如若龙蛇起陆,又同毁灭乾坤,无处可藏。
北冥觞面对自己师尊血炼神君的逼迫,不甘引颈待戮,于绝境之中上下齐施,已然不惜一切疯狂到了极致,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通通爆发了出来。
所谓害人者自招,这一张张底牌打出,环环相扣,本不应该在如此重伤垂危的环境下显露,却因为北冥觞一念之差,遭到断愁反噬坑害,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不得不提前施展出来。
既是水到渠成,又显得无比突兀,北冥觞这些年来小心翼翼蛰伏谋划的一切,在这一刻,一声轰然巨响中尽数爆发。
“你能有如此谋划,确实惊才绝艳,若放任你成长,假以时日必成气候,为我魔宗之幸,倘若在此地杀伐,仗着这座血龙大阵,血河之眼的力量,那断愁或许也都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他人不在,你也必死,已经没有了未来。”
“今日,你若想用这些底牌,在本座面前讨好,却是有些.......不自量力!”
见得天地杀伐,血炼神君脸色不禁稍稍郑重了一点,但却依旧漠然冰冷,看向北冥觞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只蝼蚁,越是挣扎,他心里的杀机便越重。
若是在全盛状态之时,自然是挥手可灭,即便血河力量,也能镇压平息,但是如今本体闭关,分神状态之下的他,也不过比轮回境略强一点,之所以显得强横无比,更多的乃是依靠自身涅槃魔君的强大神念,对于天地力量的掌控,以及嗜生血轮这件通天灵宝的强大威力。
不过即使如此,血炼神君所显露出来的神通力量,也依旧不是北冥觞所能够抗衡的了的。
若非血河力量依托,血龙大阵得以完全施展出来,血炼神君又存了炉鼎补食之心,想要活捉炼化,他早就被灭杀无数次了。
同样的道理,北冥觞自己也能够明白,他能够活到现在,侥幸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因此血炼神君的一赞一贬,都没能让他的脸色有丝毫变化,即便是有变化,也不可能看得出来了。
诸般禁法施展出来,重伤之下身躯残破,精气枯败,魔功反噬,还有诅咒噬魂侵体,这等绝境即便没有血炼神君威压,他也未必能够支撑多久,若非他修炼诅咒、魔功多年,神魂强横非常,履历凶险,浴血杀伐活到现在,又召回融合了大量分散在外的血魂力量,此刻怕是早已身死多时了。
即便如此,一股黑气萦绕,他已形同枯槁,离死不远,任何人一看他现在的状态都知道,他现在必是穷途末路,糟糕透顶了。
北冥觞嘴角苦涩,心里隐隐有些绝望后悔,早知会到如此境地,他便不该急于出手,向断愁施咒,结果导致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断愁没被他咒杀,他自己倒是快先一步被自己的师尊炼化吞噬了。
来不及后悔,更不及绝望,北冥觞已无路可退,不敢有丝毫迟疑耽搁,只是疯狂冲击头顶那片巍峨的血海天幕。
从他召回血魂归体,师尊降临到现在,过程说来惊险复杂,但实际发生不过短短刹那,几息时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宗门强者被惊动,宗门大阵也开始有了变化,用不了多久,或许下一瞬,就会有太上到来,天地重新封锁闭合。
到那时,无论落在谁手里,他都必死无疑!
念及于此,北冥觞抬头狠狠盯着这片血色苍天,目眦欲裂,他紧握着手中的血魔幡,血红的眼睛瞳孔之中,一团癫狂决绝的火焰,已是彻底燃烧起来。
他,这是要拼命了!
“破!”
与此同时,血炼神君漠然的声音,一字一顿,传遍天地,大片的血红之色,忽然自他的体内涌出,瞬间蔓延开来,在四方所有人的眼中,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