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有师门,原来你还晓得我们有长辈,我还以为西门长老无法无天,已经毫无顾忌了呢!”
吴越这话,用淡漠的语气说出,却显得更为讥讽,听在耳中,显得极为刺耳。
西门傅面色铁青,这般讥讽言语,石宫诸人都能听出,他又怎会听不出来,顿时怒不可遏,有心不顾一切将三人斩杀,但这话在耳畔脑海响起,却如当头棒喝,令他悬崖勒马,忌惮更盛。
断愁、醉道人、镜月真人,抛开宗门背景不说,单就这三人的修为实力,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可以说,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眼下,除了镜月真人去向不明,断愁和醉道人可是真正正正就在这古象城中,若他此时真杀了吴越,别的不说,以断愁那杀神护短的性子,是绝对没可能会放过他的。
念及于此,西门傅面色数变,青白交替,突然发现自己冒然动手,有些骑虎难下,顿时心生后悔。
不得不说,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贪婪成性。
金钱、美色、权利,得到的东西越多,就越害怕失去。
凡俗如此,仙道亦如此,实力越强大,寿数越长久,修为越高,反而会有越多的顾虑和恐惧,变得畏首畏尾,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西门傅和烈阳剑宗的那五名弟子,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吴越正是看出西门傅首鼠两端,心存畏惧,方才铤而走险,直言威胁讥讽。
此法,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不同,有的人会更加恼怒,坚定己心,非杀不可。而有的人,就如现在的西门傅,一语中的切中要害,空有强大的境界实力,却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失了进取无畏之心,当断不断,吴越敢肯定,西门傅此生将止步归源真境,不可能再有做为。
就在西门傅进退失据,旁人避恐不及时,有人却自作聪明,冷笑出声:
“伶牙利嘴,目无礼法天规,明明是你那石猴桀骜不驯,祸及无辜,有西门长老出手镇压,你非但不感激,反而不知敬畏变本加厉,怎么,玄天宗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吗?”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和你师父那个魔头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吴越身形一凝,转过身来,看着那冷笑的烈阳剑宗弟子,平静道:“你说我师父是魔头?”
“哼!难道不是吗?你师父杀人成”
“轰!!”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大气轰爆如雷,真空破碎,一道仿佛惊天长虹一样的天雷剑气,犹如古山碾动,雷霆轰伐,直接向着那名出口不逊的烈阳剑宗弟子面门逼来。
剑气未至,凌厉毁灭的锋芒之气,已经破斩出一条恐怖的真空痕路,一片肃杀,轰隆隆的大气爆破之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不由得面色一变。
好惊人的剑气!
如此锋芒,已然不输化鼎修士!
难以想象,这天怒雷罚一剑,竟是从一名夺气境修士手里斩出!
剑气如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毁灭,破空轰杀。
一瞬间,那冷笑讥讽的烈阳剑宗弟子只感觉呼息一滞,眼看剑气轰斩越来越近,在眼中越来越大,发现竟然无法躲避,不能抵抗,几乎骇得魂飞魄散,心中恐惧如狂,那山河倾覆般的威压,愈发窒息恐怖!
吴越的剑道,名叫天麟镇岳,以重剑之法,崩天裂地摧山镇岳,本就是一种势大雄浑给人以极强压迫的剑道,加上他自行领悟出的山河剑意,天雷毁灭的气息,气势锋芒就显得更为压迫恐怖,给人一种逃无可逃天崩地灭之感。
如今的吴越,虽然修为尽失,但却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比以往更为恐怖!
锋芒如山,镇压一切,锋芒如雷,毁灭众生,重剑出鞘搏杀之时,吴越就仿佛魔鬼,拥有令人胆寒的能力!
眼见吴越雷霆杀伐,出手竟如此恐怖,烈阳剑宗弟子人人变色,不可思议,无法理解,吴越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难道这小子还隐藏了修为?
三人惊疑不定,不过同门危在旦夕避之不及,他们也无心多想,一声冷哼,四人中修为最高,实力最强的那名烈阳剑宗弟子,一个赤发青年仿佛穿针引线一般两手一旋一绕,一对赤红如火的蛇形短剑,蓦然子他袖中滑落,呼啸而出。
“嘶”
剑啸如蛇嘶,两道凄厉的火焰残虹,直接迎空斩向吴越雷霆一剑。
这两柄短剑,亦为灵器,犹如九幽地狱的冥蛇,在幽暗中舞动,自烈焰中吐息,随着赤发青年的御动,带着刺目的血色焰光,发出凄厉的嘶啸声,破碎切割,斩戮锋芒。
实力稍低一些的人,立即头脑刺鸣激荡,痛不欲生,竟还带有诡异的音波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游鱼一击,灵蛇吐信,两柄短剑飞舞旋转,犹如两个血色的剑轮,与雷霆剑气,如山锋芒轰轰暴斩,迸溅满天的火花电弧,虚空都生出了焦灼气息。
“轰!”
轰然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