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傅的刀法娴熟,每一刀落下,犹如羚羊挂角,天道轨迹,凌厉的刀锋似缓实疾,让人难以捉摸,看清玄奥。
吴越双眸有雷气弥染,锋芒涌动,他用同样的方式观悟西门傅的刀法,却也难以看透,只觉那一刀刀如天显法,无迹可寻,顿时心中一震,知道这是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太多的缘故。
石宫寂静,落针可闻,西门傅一刀刀落下,一块块石衣落地,此时,那属于吴越的第一块古石,由外及内,很快就只剩下之前一半大小。
“噗”
“噗”
又是两刀划落,古石再次缩减三分之一,不过尺长,依旧不见灵纹,此种情况,若是换作以往,早就被认定废石,不报任何希望了,但现在诸人目光依旧热切,满含期待。
同样的景象,他们已经亲眼目睹过一次,既然上一块古石,能够打破常理,切出异宝玄海圣珠,那现在时光回溯再次重演,谁又敢断言,这块古石没有宝物出现。
吴越同样面不改色,这三块古石,都曾引动他体内的天雷剑气,生出感应,通过之前两块的经历,他现在对自己手中的这三块古石,有着十足的信心。
玉静宸淡然如仙,看着古石切落,不带任何感**彩,只是静静观摩,出宝与否,并不放在心上。
倒是惊风同样信心十足,吴越既然能给他选出两块蕴宝的古石,那他自己的,也一定差不到哪去。
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好奇在那古朴残裂的石衣下,究竟蕴藏着怎么的宝物。
同时,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后悔,要是早知道吴越有这么好的运气,那他刚才切碎的十五块废石,都让他选不就好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惊风虽然震惊吴越气运,却也不认为他真的能够辨别,每一块古石的真假,更何况,整座石宫大殿,最有可能出宝物的五块,都已经被挑选出来,剩下的就算全切了,也顶多切出几块灵石罢了。
“灵纹,有灵纹!是火行灵纹!”
终于,有灵光溢出,现出一道道赤红的灵纹,诸多修士低呼,满脸兴奋,就仿佛现在切的古石,是自己的一般。
烈阳剑宗四人不知为何,仍未离去,此时他们沉着脸,看几眼那赤红的灵纹,又很快在吴越身上扫过,眼中的怨毒杀意,凝若实质,毫不掩饰。
现在石宫内,要说最不希望吴越切出宝物的,就属他们了,不说两派恩怨,单论先前丑态尽出,沦为诸人笑柄,就足以让他们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柿子要挑软的捏,恢复理智之后,他们对玉静宸、惊风无可奈何,更不敢去找浩淼仙门、蜀山剑派的晦气,这张师弟的仇,自然也都一并算到了吴越头上。
大起大落,散功重修,吴越看透了很多东西,也明悟了师父为人处世率性而为,横行无忌的方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既然两方不待见,怨仇无了结,留下那么多颜面虚伪,又有何用?
剑者锋芒毕露,宁折不弯,踏上这条路,便注定一世与人争雄,战得过,要战!战不过,也要战!
是以,吴越直接撕破,从烈阳剑宗五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显露出了厌恶敌意。
他不在意被人察觉,也不在意身份揭露,更不在意西门傅是否在暗中算计害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乾坤颠倒山河破碎,又能如何?
该来的总是要来,大不了,便是一战!
从这一点来看,重修剑道的吴越,已经越来越像断愁,少了一分沉稳,多了一份张扬,锋芒毕露!
“嗡”
再有数刀,古石已经缩小为拳头大小,一道璀璨的灵霞喷薄而出,炽灼的炎火精气,扭曲真空,如岩浆汩汩,让很多人心动。
“不会又是一块灵晶吧?”
“难说,可能是异宝也不一定,上一块,不就切出了玄海圣珠吗?”
诸人双眼放光,紧盯着那越来越小的古石,再有一刀,就能立见分晓!
西门傅也是微微愣神,眼眸有精芒闪过,旋即很快平复下去,手中古金刻刀扬起,也不去摸索什么石纹,直接一刀劈下,他也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古怪,每一块古石都能切出宝物。
“噗”
一声轻响,这一刀下落,竟是出乎意料的轻松,破裂到底,那已经不足拳头大小,炎火闪耀的古石,直接被分斩开来,西门傅眸光一闪,古金刻刀微震,凌厉的刀罡锋芒斩戮,整块古石被震成齑粉,炎火四散,绚烂无比。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诸人呆呆的看着那四散飞溅的火光,由亮转暗,最后化为一堆细密灰暗的石粉,平淡无奇,袅袅青烟随风飘散。
吴越一怔,看着满地石粉,张嘴无言,这结果,亦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灵纹之类的,全是假象,这古石,赫然是一块尚未孕育成形,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