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宫内,遮天弥漫的血雾之中,一股神圣浩大的金光直冲入顶,只听咔嚓一声,血光煞气轰然碎裂,一道血影不断扭曲,在金光之中渐渐消散。
“啊断愁你等着今日之赐我要你百倍偿还!!”
北冥觞没料到断愁还有太上破邪符这等宝物存在,终究无以为继,未能发出这最后鱼死网破的一击。
空中血气由浓转淡,而那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也慢慢消失,最终泯灭无息。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血雾一阵剧烈翻滚,一道紫色身影从中踏出。
宫门大开,天光照进,狂风,适时而来,吹散了血雾,也扬起了他乌黑的剑发,看上去狂放而张扬,且透着一股犀利与锋芒。
一坛琼浆仙酿高举着,如玉魄一般的酒液倾泻而出,灌入了他的口中,眼眸似笑非笑,淡然的看着门外少年。
浓烈的酒香四溢,传到了毕步凡的面前,却不曾引起他的注意。
此时他心神大定,面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笑容,目光旁移转下。
地上,魏鸿羽四肢大开躺倒闭目,呼声绵绵,竟是睡得正酣。
与此同时,在距离方寸山数十万里之外,一片猩红大地之上,血河奔涌如海澎湃,殷红的飞雪漫天飘散,如同血鸟凋零的轻羽一般,整座血月峰早已被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坚冰。
这里积雪终年不化,所结寒冰也是万年难消,如血妖艳,有些日积月累,吸了天地灵气早已化为血魄妖灵,在魔道修士眼中,无异于天材地宝。
血月峰中,半山洞府之内,一道人影显现。
这人一身血色长袍,面容邪异,见之不辨男女,端坐在一座玄冰岩上,他身躯剧震,一口逆血倾吐,猛然睁开双眼,透射出骇人的光芒。
赫然是北冥觞!
此时他气息衰败到了极致,竟是从归源初期圆满,直接跌落到了龙虎巅峰!
“玄天宗!断愁!!你今日坏我血魂,阻我成道,来日,我必屠你满门弟子,不死不休!!!”北冥觞眸中掠过一抹戾气,脸上寒意蒸腾,怨毒声声,却被刻意压低了下来。
“不过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当务之急是赶紧召回那些散落的血魂,重回归源真境,若是被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北冥觞面色阴寒喃喃自语,话到后面,声音顿止,他眸中生出一抹冷色,头也不回,淡然开口:“你回来了。”
“北冥师兄!”话音落下,一道瘦弱的人影出现在了北冥觞的身后,仿佛是从水中走出的虚影一般。
“如何?”眉头微皱,继而舒缓,北冥觞轻轻说道。
“和浩然学府的凌白交过手了!”那人说道。
北冥觞一言不发,仿佛在等待着回答。
“只是照了个面,都没用上全力,不过我胜了他一招!”
“嗯!”北冥觞点了点头说道:“凌白是浩然学府新一代的天骄,名声不小,前段时间,他从龙虎初期一举突破至龙虎后期,连跨两重境界,可谓骇人听闻,就连师尊也多有提及。”
“有此战绩,你也算勉强过关了!”
那人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北冥觞虽未回头,却仿佛心中有所知觉,他眸中闪过一抹冷色,淡淡说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我想不明白!”
很简单的一句话,北冥觞眸中神色却愈见森寒,他面上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
“想不明白?天骄朝圣在即,我血煞门沉寂太久了,即便是四大圣地,到了如今也蠢蠢欲动,再无法保持超然物外,高调出世也无可厚非。”
“凌羽潇是浩然学府行走于世的当代传人,也是我宿命的敌手,圣皇山上,我们之间必有一番较量,而凌白则是他一母同生的胞弟,我让你去探探他的底细,你想不明白吗?!”
北冥觞说到此处,声音渐渐转冷,透着一抹彻骨的阴寒,他话语一顿继而说道:“还有,影寻师弟,你进来怎么不先向我问好?”
影寻闻言面色一变,当即跪下道:“师兄明鉴,我得你血符传召,以为有大事发生,唯恐耽误,所以没有细想太多,便匆匆闯了进来。”
北冥觞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没在这个问题纠缠,因为对方体内亦被他种下了血魂,并且布下了数重神魂血禁,生死早在他一念之间,倒也不怕他心生歹念,玩什么花样。
在北冥觞心里,犹豫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要不要吞噬掉影寻?
以他现在的伤势,只要吞噬掉影寻这个龙虎后期的修士,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必然能重回归源真境,而他也可以不用再提前收回那些散落在外的血魂了!
可若是就这样将其吞噬,老怪物那边必然少不了责罚,而他也需重新寻找一具资质绝佳的血灵道体,好为将来谋划做打算。
“师兄,我看你似乎受了一些内伤,我这里有一粒宗主赐下的血元化生丹,你要不要?”
影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