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寒甬道,蜿蜿蜒蜒七转八折,虽然没有多长,但却纵横交错,极为复杂繁琐,恍如地下迷宫。
断愁跟在身后,未过多久,眼前,一处开阔宽敞的石室便已现出。
还未近前,内中景象已然一览无余,断愁面色渐冷,身上剑气森然涌动,当先一步凌空踏破。
石室正中,一石桌之上,满布佳肴,桌旁两名化鼎修士,对饮甚欢,二人身后,撑顶铜柱之上,有一娇俏少女被寒铁锁链,层层捆缚其中,灵光闪耀,无论其如何挣扎,具是动弹不了分毫。
“你”
“砰!”
“砰!!”
见到剑光破空飞纵,二人霍然而起,大惊失色,话还未尽,森寒锐气已近身前,无分先后,两颗六阳魁首抛飞落地,其面上依旧带着死前的迷惑震惊之色。
良久,两人平整如镜的脖颈切口处,有猩红血柱喷涌洒落,映染石室周遭,血气弥漫,恐怖渗人。
这时,贺书豪才刚刚踏入石室之中。
“锵!!”
断愁越过二人,踏步如剑,径自来到司徒玲面前,眸中怒火渐熄,锋芒斩过,锵然声中,寒铁锁链应声而断。
“师父!”
不同林小媛扑怀痛哭,司徒玲在获救之后,面上神情虽然颇为激动,但却依旧保持住了冷静,含着泪光上前行礼。
“没事了!”
断愁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帮其捋了下额间散落的秀发,而后拍了拍她的肩头,略带一丝责怪道:“以后遇事,再不可莽撞,需三思而行,谋定后动!”
司徒玲闻言,却是心中一暖,多日悲痛无助的压抑情感,一下子猛然爆发出来,再无法克制,扑入断愁怀中,失声痛哭。
“师父,爷爷死了!”
闻听此言,断愁默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筑灵老者的音容样貌,时至现在,他连对方的名讳都不知道,若不是收了司徒玲为徒,恐怕此生都不会与其有任何牵扯。
然而,让断愁没想到的是,深海血鲨没能要了老者性命,反倒是在回程途中,遭逢大难,陨在了他人手中。
片刻之后,司徒玲神色渐渐平静下来,退开几步,看着断愁胸前浸湿的衣襟,慌忙道歉:“师父,对不起,我”
“没事,不是第一次了,为师习惯了。”
雷云道袍上灵光如水泛动,湿痕泪迹转瞬蒸腾,断愁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故作无奈的说道。
此言一出,后者顿时放松下来,抿唇一笑,心中郁结的悲痛之情,也随之宣泄大半。
“贺书豪,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尽下地主之谊,带我好好逛一下,你们贺家的藏宝之地?”
断愁回首,眼中露出一丝玩味,面上笑容不减,有些戏谑的说道。
贺书豪闻言眸生怒火,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却是在转瞬平静下来,一言不发,寻了一条甬道,领前带路。
断愁也不以为意,与司徒玲一道慢慢悠悠的跟在后边,每打开经过一处藏宝的石室,便是大袖一展,高台木架上各种下品、中品、上品的法器尽数飞起,如倦鸟归林一般,纷纷投入了他袖口内的虚界当中。
其中,中品法器最多,下品、上品法器最少,不时也能看见一两件灵器摆放在桌案架台之上。
一路走来,此时在断愁的虚界之中,已经收了上千件的法器。
能收存在此处的低阶法器,都是颇有一些玄妙的,也正是这些,最让断愁感兴趣,触类旁通之下,也多少能有所得,为以后炼制本命法宝提供些基础。
更何况他为一宗之主,行事自然要为宗门考虑,眼下玄天宗底蕴不继,以后大开山门广收弟子,总是需要大量法器、灵器做支撑的,有了这些法器做储备,却是正好合适。
贺家已经被他所灭,不管如何,来得此处自是没有客气的道理,这些东西对他本身虽然没有什么稗益,可是怎么说也是一笔财富,不拿白不拿。
旁边贺书豪见得他这如狂风过境一般,将所有的东西洗劫一空,也只是面皮微微抽动了几下,却是连抗议一声都是不敢。
贺家已经完了,这些东西落在谁手里,对他来说都一样。
断愁更是不管他的想法,跟着贺书豪一路走向了甬道尽头处的那片石门。
也不等其施法解开内中的禁制阵法,断愁指尖透出一抹金色焰芒,虚空划落,霎时,阵法崩散,禁制破碎,一切光华泯于无形之中。
旋即,在贺书豪震惊的目光中,断愁手掌搭上,灵力灌入,一声轰鸣,偌大的石门洞开,贺家最后的家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入目所及,先是三个足有一人高的木箱,棱角镶铜,遍刷朱漆,看上去厚重如山,不需称量便觉沉重。
在这三个大木箱的一侧,还有一个恍如梳妆盒大小的小盒子。
小盒精致典雅,竟似上等的木料镶嵌美玉制成,显然收藏者对这盒内的东西重视远远高于大箱中所藏之物。
这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