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大门之内,喧嚣之声戛然而止,诸般欢笑也在瞬息凝固。
好像那股森然之气,将所有人冻住了一般。
断愁冷然一笑,举起手中天麟,毫无花巧地便是一挥。
“轰”
剑气延伸,锋芒不可阻挡,剑气过处,大门连同相连的墙壁,皆是裂成了无数的细碎,向着内部爆发而出,好像无数把飞刀攒刺。
眼前豁然洞开,只见得一个个人影四下闪躲,原本的门后所在处,更有血红一片。
“你是何人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在一群四散的宾客之中,一个貌似管家正四处招待宾客的老者豁然立起,怒声喝道。
此处,尚属于外宅,在此处吃喝的,往往不是地位很高之人,不过是一些散修,或是一些在家族中,地位不甚高之人,招待这些人的身份也可想而知了。
断愁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头也不抬地,大袖一展。
“唰唰唰唰”
五十六道星光飞虹破空,直接将那开口的老者打成筛子,星光不散,轰然爆开,化为两道星轮,在庭院之中,席卷而过。
“啊”
惨叫之声,整齐划一,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无数道四射的星光匹炼破入体内。
一击之下,片刻喜庆,顿成修罗地狱。
庭院之中,血沫遍地,足有寸许之厚,踏足其上,黏黏糊糊“嗤”然有声。
这些小角色,自然不会引得断愁多看一眼,挥手摄回寒星刺,转瞬踏出遍地鲜血,笔直向着顷刻之前,锣鼓之声震于天际,此时却一片哑然的厅堂走去。
一路行来,人挡,瞬杀;墙阻,碎裂无论如何,皆不能阻其分毫,身后留下一的是一路鲜血,只身孤影,一人一剑,站到厅堂之外。
断愁方一抬头,厅堂大门轰然破碎,内里富贵堂皇,影影绰绰,至少有数百人,聚于其中。
这些,才是真正的贺家嫡系,亲近之势力。
“怎么?”
“贺彦明,你孙子要娶我徒弟,现在我这做师父的来了,你不欢迎?”
断愁面带微笑,迎着众人不善的目光,悠然开口,漫步入内。
欢迎?怎么可能?
见他出现的情况,就知道必定是找茬来的,而选在这样的大喜之日前来,无论是什么纠纷,都已经是在赤,裸裸地打脸了。
更耐人寻味的是,来者竟然还是新娘子的师长!
只怕不用一天的时间,贺家长孙被人搅了喜宴的事情,就会被传遍整个南海,成为那些散修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敢这样做的人,又岂会没有底气?
更何况断愁虽然脸上带笑,可是周身皆是森然的杀气剑意,外面迎宾护卫的家族中人也半点声息都无,怕是遭了毒手了。
“必有所持!”
姜还是老的辣,在其他人或惊诧莫名,或怒目而视的时候,贺彦明却收敛了怒火,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他虽然不言,可是目光却一直在断愁的身上打量,似要看出他的根底来。
断愁也不着急,毫不在意对方探寻的目光,只是在厅堂之中环顾了一遍,将所有的情况收入眼底。
来的人很多,也很杂!
前排的几桌上端坐的诸人,观其打扮气度都非外面那些落魄散修可比,估计是附近比较有身份的宗门世家修士。
后面的就逊色很多了,杂七杂八的都有,虽然在修为境界上大体相差无多,但那股子气势,却无端弱了很多,十有**,是趁着机会前来套近乎结交情的。
此时场中虽然有百余人之多,不过却鸦雀无声,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他们也不是傻子,讨好贺家自然是想的,可是做出头鸟得罪人的事情,也是不干的,看断愁气度不凡,又是底气十足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易与之辈。
一时间,堂中气氛压抑沉闷,让人生出呼吸不畅之感。
“哐当”
恰在此时,一声瓷器一类的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在整个厅堂之中响彻。
此时的堂中,除了强行压低的呼吸声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也显得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愈发的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了过去。
那是一个看上去少经风雨的年轻修士,手上空落落的,胸前湿了一片,脚下碎瓷片遍地,显然是失手打破了酒碗杯盏一类的东西。
瞬间无数人的目光盯视着,几乎个个的修为都不在他之下,这年轻人才出宗门,哪里经历过这个,一时间手足无措,全身发抖,都赶上筛糠了。
“好了!”
贺彦明眼中闪过一抹蕴怒,一顿龙头拐杖,低声喝道。
这一低喝,如闷雷一般在厅堂中回响,瞬间将所有人,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惊醒了过来。
随即,他一摆手,止住了反应过来就要喝骂的儿子,目视着断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