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淮安刚刚送来了三百里加急,淮安兵变了!”
“什么?兵变!”李子霄一听,脸上顿时勃然色变。
为将者最怕的,就是两件事,一个吃败仗,二就是兵变。
而所谓兵变,一般说来是指军队哗变,某支军队出于政治或其它某种原因的考虑,突然调转枪口。
不听从原先统帅的指挥,转而奔向新的目标或领导人,听从新的领导者的指挥,甚至直接将枪口对准以前的领导人,即是“兵变”。
是以,在许多将领看来,兵变的可怕之处,更甚于吃败仗,此时李子霄一听到‘兵变’这个词,脸上才会勃然色变。
李子霄豁的站了起来,一把抢过了石英手中的三百里加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李子霄看完了这份加急文书,长吁了口气,才说道:“这是淮安都指挥同知韩陆山和淮安知府姚新羽,联名发来的三百里加急。
他们声称,淮安城有近千名士卒,于昨日开始在城内哗变,韩陆山带着家丁前去镇压,不料却反而被打了回来。
韩陆山看到事态严重,不敢怠慢,这才发了三百里加急,派人送来徐州求援。”
旁边的关明夕听后,不禁花容失色道:“他们向老爷求援,岂不是说很危险?老爷你可要小心呢!”
看着关明夕担忧的神情,李子霄拍拍他的小手,笑道:“不要紧,你家老爷又不会一个人去。
老爷手里有精兵上万,连鞑子都敢打,还会害怕他们那点叛军不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安慰完关明夕之后,李子霄立刻对石英说道:“石头,你立刻通知卫宏,让他立刻派罗超率领‘飞羽营’一千五百骑兵,听候差遣!”
“是!”
随着李子霄的命令发下去,石英领命而去。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酉时,所有一千五百名骑兵已经被召集起来,他们在李子霄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向着淮安赶去。
甚至,在后面还有刘重率领的‘陷阵营’,他们步卒赶路较慢。
“这二狗子,竟然给老子闹出这么一出,这就是他说得准备就绪。”李子霄在率部赶往淮安的时候,还在心里生出微微怒气。
他没想到张富贵这次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李子霄只是让他到淮安,为李子霄发兵淮安制造一个理由。
对此李子霄也没要求张富贵怎么去做,没想到到头来,张富贵给他弄出这么一个兵变出来。
李子霄此时心里百分之百断定,这次淮安兵变背后,绝对有张富贵情报局的黑手在推动。
“这二狗子现在胆子到了大了不少。”
李子霄一开始确实有些生气,但一路上,他仔细一想,张富贵如此做,确实是为他制造了最佳的出兵淮安的理由没错。
也就是兵变,要是换了其他事情,或许淮安的韩陆山和姚新羽只要能勉强解决,就绝不会向他求救的。
这两人也不傻,他们当然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了,真要是让他们把李子霄这尊大佛请来,恐怕就别想送走了。
但这次,他们就算不想请,都不行了,淮安兵变,一个弄不好,他们全家老小性命都有威胁。
这个时候,他们那里还顾得了手里那点权力,先保住身家性命再说,也只好向李子霄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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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子霄带兵,匆匆赶往淮安的时候。
淮安指挥指挥同知韩陆山,正带着两百名家丁龟缩在指挥同知府内,抵御着叛乱士卒发动的攻击。
在韩陆山的旁边,站着一名身材矮胖,身穿四品朱色官袍的官员。
此人和长得高高瘦瘦的韩陆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正是现任淮安知府姚新羽。
“快快,全都给我上墙,那些叛兵要是胆敢靠近,一律乱箭射死!”
韩陆山指挥着手下的家丁,带着长弓、鸟铳等武器,纷纷上了高墙,抵御外面叛军的进攻。
看着往前忙后的韩陆山,欲言又止的姚新羽,战战兢兢的问道:“韩大人,您说我们能撑到平远将军的援军,到来吗?
现在时间可是过去了半天多了,怎么还不见都指挥使大人的兵马赶来啊!”
韩陆山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本官也不知晓,若是按正常时间计算的话,他们应该是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到。
现在咱们凭借着我手下这两百多名家丁,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一切就看老天保佑不保佑咱们两家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姚新羽吓得手足发软,一把拉住了韩陆山带着哭腔,叫道:“韩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那些叛军冲进来,本官岂不是小命难保?
韩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本官啊!要不咱们拿些银子出来,打发了那群丘八吧!”
韩陆山此时看着眼前,这位眼泪鼻涕齐流的淮安知府,心中涌起了一股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