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草原上的风更是凛冽,一个劲儿的往衣服里钻。士卒只能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相互取暖。甲字营由于急行军的缘故,除了兵器和铠甲,能扔的几乎都扔了。
正在士卒瑟瑟发抖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一些士卒起身望着前方,有些迷茫。曹二和袁大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大骂一声,“靠!骑兵!敌袭!”
尖锐的声音在队伍里响起,“敌袭!敌袭!”紧接着两根火箭腾空而起,那是中军结阵的命令。幽州外临游牧民族。有这些生长在马背上的人打交道,肯定得有自己的招数。那就是对付骑兵的步兵阵法。
甲字营虽然是新兵营,但是阵法演练的是相当熟练。经历了起初的慌张,每个士卒的心情开始平复下来,迅速的列阵。一面面镶嵌着铁刺的盾牌竖立起来,拒马桩也按照一定的顺序摆在队伍的最前面,长矛兵将长矛横置在盾牌之上。每个人手上都滑溜溜,汗水浸湿了手掌。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五十步!”
瞭望塔上的士卒不断更新着敌军的距离,声嘶力竭!
校尉站在将台之上,双眼微眯,“放箭!”
弓箭手队列的传令兵接到命令,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放!”
箭矢嗖嗖嗖的射出,如同暴风疾雨般向敌军阵营倾泻而去。只见敌军骑兵来了个华丽的肚里藏身,藏到了马肚子的一侧,躲过了箭矢,只有几个倒霉蛋中箭落马,被后面的马匹活活踩死。
甲字营虽然是新兵营,但是一切都在稳步进行。
两轮箭雨后,敌军便已经到达了阵前。马匹撞在盾牌上,放出让人心惊的沉闷声,盾牌兵在前方顶着骑兵的撞击,长矛兵将手中的长矛奋力刺出。每当前面的盾牌兵倒下,便会有人顶上去,盾牌一倒,整个战阵就乱了,那么这些人便会成为这些骑兵的活靶子。
骑兵受到阻碍,攻势有所减缓。敌军主将对着副将耳语几句,便见敌军骑兵向曹军两侧迂回,整个曹军战阵被包围起来。
校尉站在将台上,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刚刚发现敌军的踪迹,还未做出任何的判断,便遭到了敌军的袭击,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一条条命令传达下去,最终通过伍长传到每一名士卒的耳中。
此刻,整个甲字营被敌军包围。如果无法战胜敌人,那么胜负只是时间问题。好在敌军人数不多,还能抵挡一会儿。第一次见血,有些士卒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救人(顶上去)!”这样的喊声不断响起,一些老兵训斥着呆立的新兵,然后不顾伤痛冲上前去。
袁大和曹二手持着长矛,不断地刺着眼前的敌人。整个臂膀有些发麻,鲜血溅在脸上,显得十分狰狞。
“兄弟,撑住!”袁大靠在一名盾牌兵的后背,大声鼓励道。
曹军战阵的压力越来越大,战阵在不断缩退。曹军士卒咬紧牙关支撑着,可即使这样,战阵也开始出现缺口。虽然被短刀手扑灭,但是这样缺口越来越多。
曹军士卒抵挡不住了,战阵的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就在校尉下达死战的命令时,敌军遭到了箭雨的袭击。由于没有防范,不少敌军骑兵中箭落马。
轰隆隆的响声在曹军后方响起,大地在微微震动。听着响声,曹二很是惊讶的看着袁大。袁大也是满脸吃惊,“丞相来了?”
曹二抽出插在敌人身体中的长矛,坚定的摇摇头。
突然出现在后方的队伍,也让指挥的校尉有些吃惊。幽州城并没有援军呀,要不然也不会让甲字营这样的新兵营前来支援托尔塔部的。
“怎么回事?”校尉高声问道。
很快便得到了瞭望塔上的回复,“启禀将军,我军后方出现一对骑兵,黑衣黑甲,人数在五百人左右!”
“黑衣黑甲?”校尉思考着,幽州并没有这样一支军队。
“传令后军,小心防范!”校尉连忙下达命令,如果这时候背部受敌,那么甲字营就凉了。
这对黑衣黑甲的骑兵很快便逼近了甲字营的战阵,后军士卒竖起盾牌,警惕的防备着。这些骑兵连望一眼就都没有,直接奔着敌军骑兵去了。
寒光一闪,人头滚滚。黑衣黑甲的骑兵战力不俗,一加入战场,便改变了局势。不断有人倒下马去,即使没死,也被战马活活踩死。
待曹二和袁大看清黑衣黑甲骑兵的旗帜时,大声欢呼道,“兄弟们,奋力杀敌呀!我们的援军来了!”
听见这话,甲字营的士卒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使出浑身力气,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点点的将战阵向外推动。
敌军主将也看清了新加入战阵骑兵的旗号,脸色铁青,向副将下令,“撤兵!”
随着主将的命令下达,敌军开始有序撤退。黑甲骑兵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清理战阵外的敌军。一炷香的时间,战斗便结束了。
面带喜色的校尉带着亲卫来到黑甲骑兵前,“幽州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