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从长安城内升起,泛着淡淡绿光。绿光在黑夜中十分的耀眼,韩遂看见这绿光,马上下令全军戒备,以防曹军的偷袭。
西凉联军看不懂绿光的意思,可是张郃知道。张郃取出要在嘴里的木棍将摁倒在地的战马拉了起来,翻身上马,“成败在此一举,跟我冲啊!”
八千曹军士卒如同黑夜杀神一般,冲进了西凉联军的营地。和上次一样,曹军打得过就打,打的不过就走,但是走之前他们都会放上一把火。八千曹军士卒,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大量的引火之物。秋风瑟瑟,天气干燥,一点就着。各部营地留守士卒全都去救火,一时间张郃带领的八千士卒竟然没有了对手。
张郃持枪看着西凉各部营地火光冲天,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我们走!”没一会儿,八千曹军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张郃十分清楚,后院起火,韩遂他们很快就会返回营地,这时候不走,等到西凉联军大军返回时在后,那就难了。
“你说什么!”韩遂听说营地被袭,粮草被烧,心口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韩遂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脸色煞白,良久才说出话来,“各部留下部分士卒断后,撤兵。”
西凉各部撤回自己的营地,人多力量大,很快火势就得到了控制,但是粮草损失很大。
“马超在搞什么鬼?”梁兴气呼呼的骂道,“上次就因为曹军袭了营地,这才撤军。他怎么就是不涨记性呢?”
“我看他可能投靠了曹贼!”李堪紧跟梁兴的步伐,说道。
整个大帐内,议论纷纷。韩遂看着马超空着的位置,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次进攻,韩遂让马超所部驻守在右翼,可是当晚马超却不知所向,仅留下两千余人,这才让曹军钻了空子。
尹家商队被袭处,一群黑盔黑甲的士卒经过此处,为首者摘下脸上的面具,查看现场情况,此人正是曹爽的父亲曹真。曹真带领着五千虎豹骑,一直暗中跟着尹家商队,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马超赶回长安的时候,奇袭咸阳,断其粮道。
曹真将面具带了回去,翻身上马,一扬手中的长枪,五千虎豹骑继续前进。虎豹骑全都黑盔黑甲,脸戴黑色面具,一股肃杀之气弥漫。除了马蹄声,盔甲摩擦的声音,再无他声,可见军机之严。
长安建章宫,张郃前来复命,“丞相,郃前来复命。”
曹操大手一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儁乂辛苦,暂且回去休息。待西凉退兵之后,论功行赏。”
“多谢丞相。”张郃很是恭敬的说道,然后便回去沐浴睡觉了。
“这次多亏了元常(钟繇,表字)修建的兵道和子扬(刘晔,表字)的巨兽火车呀。”曹操不忘称赞一番钟繇和刘晔,如果没有钟繇在长安修建的运兵道,张郃和曹真根本无法出城去,更别提后面的奇袭了。喷火巨兽正是刘晔一手打造的,几日来日夜赶工才有了今日的成效。
钟繇和刘晔自然不敢托大,连忙起身,“丞相英明,料敌预先。”
曹操哈哈一笑,让两人坐下,端起酒爵喝了一爵酒,“故技重施,我倒要看马超小儿这次怎么应对。”
当马超返回营地的时候,只见梁兴和马玩、李堪的营地已经将自己的营地包围了起来。马超默不作声,营地还冒着青烟,马超明白这肯定是曹军做的。
“少主,我们中计了。”庞德单膝跪地,脖子上缠绕的白布此刻因为烟灰的缘故,已经变成了黑布。
马超没有过问营地的事情,还是扶起庞德很是关心的问道,“怎么?受伤了?”
庞德鼻头一酸,控制住眼中的浑浊液体说道,“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传令重整大营,清点粮草。”马超点了点头,表情十分的淡然。
“大哥,外面的人怎么办?”马岱就没有马超那么轻松,满脸忧色。
“他们想在哪里驻扎,就在哪里驻扎。”马超头也没回,就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长安城下的火还在烧着,阵阵恶臭让人作呕。韩遂经过赤火道人的诊治,服用了几帖药物,心痛缓解了很多。韩遂倚靠在床榻上,脸色惨白,“道长,你的麻筋散怎么失效了?”坐在一侧的宋和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本想去收割的,现在反被曹军收割了。他当然心有不甘。这一切因为他们对麻筋散的过分信任。
赤火道人捋了捋颌下三缕胡须,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贫道也没料到这长安竟有如此高人,失策失策。”
韩遂的心脏一抽一抽的,联军伤亡四五万,你一句失策就完了。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阎行站在一侧,很是冷静的问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不应在纠结以前,而是向前看。
宋和习惯性的摸了一把光头,“此刻恐怕只有强攻一招了。”
曹军人数虽然比起西凉联军来要少,但是依靠着长安坚固的城池,想要拿下长安很难。强攻是最韩遂最不愿意的一个办法,那样造成的伤亡很大,如果那样就没有实力进军中原了。
“依贫道看,还是暂歇休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