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在西凉军即将发起进攻前,有人将一根竹管送到了钟繇的手上。钟繇在看过竹管里的布帛之后,连忙派人将竹管转给曹爽,情况紧急,送信之人并未敢耽搁。曹爽将竹管中的布帛展开一看,眉头便紧皱了起来,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脸色很快恢复如初,只是胳膊上因紧握布帛暴起的青筋迟迟未消。
打发了送信之人,给钟繇回话让他放心。曹爽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朝着门外的虎卫招了招手,这些虎卫都是曹操派来保护曹爽的。
虎卫伍长抱拳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你可识得尹克?”曹爽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伍长点点头,“识得。”
“那好,你马上带着虎卫赶去西城。如尹克有异动,马上控制住他,另外赵宽也不能放过。”曹爽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那您的安全怎么办?”执行命令一向干净利落的伍长,突然犹豫起来。因为曹操派他们是来保护曹爽的,如果擅离职守,曹爽有了什么闪失,他们丢命事小,可是那样有损虎卫的荣誉,更加对不起曹操。
看着反常的伍长,曹爽明白其中的关节,朝着伍长勾勾手,“长安城破谁也保不住我的脑袋。”
伍长知道曹爽所说并非危言耸听,城破之日,像曹爽这种人便是军功,便是高官厚禄。想到这里,伍长留下两人保护曹爽,带着剩下的虎卫赶往西城。
一辆马车停在长安一座民宅钱,几名黑衣人靠了上前,“兄弟,这里可不是找乐子的地方。”马车中递出来一块牌子,“我要见你们余将军。”这些人都是不良人假扮的,民宅是不良人监视城中各家族的据点。黑衣人中的领头接过牌子后,抬头看了看车中人,立马换上了笑眯眯的脸,“公子,您请。”
来人正是曹爽,刚一进宅子,接到禀报的余彬便前来迎接曹爽,“大战在即,公子为何事前来?”
“他们有什么动静没有?”曹爽将竹管中的布帛递给余彬。
余彬将手中布帛展了开来,“孙家和杨家在聚集家奴,看样子不仅仅是想看家护院。”
“严密监视,千万不要让他们坏了事。”曹爽话锋一转,眼睛瞟了一眼布帛,“这件事你怎么看?”
“请公子放心,我们在尹克身边布有暗线。如果他敢有异动,必死无疑。”余彬虽然笑呵呵的,但是眼睛里却是杀机四现。
马车在黑夜的笼罩下,消失在建章宫。
丑时三刻,长安西城之上出现三束火把摇摆。这三束火把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马超十分的亢奋,右手狠狠的捶在左手上,下令梁兴三部人马按照原计划从西城进攻长安。看着眼前的长安西外门,士卒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穿过眼前的这道城墙,就能得到金银珠宝、女人和高官厚禄;穿过眼前这道城墙,便是中原的花花世界;穿过眼前这道城墙,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穿过外城墙,除了旗帜簌簌作响。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梁兴一名亲卫策马上前,朝着城墙之上喊道,“吾乃西凉梁兴所部帐下亲卫,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亲卫的“城”字还未出口,只听过嗖的一声,亲卫栽倒在地,脖子上的箭还不停的摇晃,嗡嗡作响。紧接着城墙上竖起无数火把,无数支箭倾泻而来,处在攻城队伍最前的西凉士卒来不及反应,便变成了刺猬。
此时此景,梁兴、马玩、程银心里都清楚,当初黑鸟所说的句句属实,只是三人来不及懊悔,纷纷用手中的武器格挡箭矢。西凉士卒骑术精良,只见他们微微一侧身,一个肚里藏身便躲开了飞来的箭矢。除了一开始的倒霉鬼,后来的箭矢收效甚微。
箭矢攻势一小,梁兴便组织人马工程。西梁士卒扛着打造的简易云梯开始攻城。西凉士卒在经历了起初的慌乱之后,也开始了反击,后部的士卒搭弓射箭掩护攻城部队的进攻。一时间,长安守军的箭矢攻势竟被西凉军给压了下去。各家族的家奴部曲躲在箭垛后,有的人不停的发抖,嘴里念念叨叨的,祈求满天仙神的包邮。西城守将上前狠狠的踢了几个人,“都给老子起来,西凉军攻上城来,谁他娘的都活不了。快去搬檑木和石块,把油加热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家奴部曲纷纷去搬檑木和石块丢下去,一些顺着云梯向上爬的西梁士卒来不及闪躲,从高处掉落下去,抽出几下,便没了动静。
西城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杨秋叼着草茎倚着一个棵大树,十分的悠然自在。比起西城,杨秋围困的北城很安静。城下的西凉军队十分松散,他们在等着西城被攻破之后,大摇大摆从北城进城。想想城中那些细皮嫩肉的女人,他们就有股火在烧。虽然没有发生战斗,城墙上的曹军士卒可也没那么轻松。因为除了西城,其余三城都只留了几名守军,剩下全都是稻草人。
北城远处的草丛中,一队队黑盔黑甲的士卒在夜幕的掩护下,远离了北城奔着西凉军营地杀去。领头便是夏侯渊,他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建章宫,心里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