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东西都是半真半假,你手中的口供,是他长子方书所供。这位小圣公倒是会躲,直到三个月前,我的人才将他缉捕归案。”周铨扬了扬下巴道。
“不可能,我父亲……我父亲分明是被你害死了……父亲,父亲啊!”
蔡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口里虽然还说“不可能”,但她心里却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的父亲,就是一个抛家弃子去勾结金贼的汉奸!
她的义父,就是一个利用她年幼无知的老奸!
而她自己,则是一个被抛弃被利用的蠢货!
她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周铨与杨再兴却在闭目养神,蔡瀛哭着哭着,心中的怒意翻腾起来。
凭什么她要被抛弃被利用?
哭声嘎然而止,蔡瀛抬起眼:“你想知道什么,济王殿下,你想要我说什么!”
“你知道的全部,事实上,宋行风、孔彦舟已经供出来了许多,但是我希望能够确认一下。”周铨缓缓道。
蔡瀛的开口,让所有的证据链都完整了。
就在蔡瀛开口的当天傍晚,十余骑信使从成都出发,昼夜兼程,赶往西京。
他们抵达西京不久,驻守洛阳的一个团华夏军便开动起来,两千余名华夏军军士一齐出动,转眼间,便扫荡了半个洛阳城。
文维申的府邸里,听得仆人慌慌张张赶来禀报,文维申倒是不动声色。
他敢算计周铨,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有这一日,但他认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周铨即使抓了他,也休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口供。
当一队华夏军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点都不惊慌,还沉声喝斥道:“此是乃是文潞公旧邸,汝等何人,胆敢擅闯!让周铨来见我,让他来给我解释一下,他……”
“砰!”
一记耳光过去,文维申脸肿嘴肿,老牙都掉了两颗。
抽了他一记耳光的华夏军士兵面无表情举起了手中的一份公文:“奉华夏军君上周公之令,缉捕叛国汉奸文维申,你有什么意见,审判之时可向法官讲述,至于现在,还是闭着你的臭嘴,好生配合,免得吃皮肉之苦!”
文维申冷笑:“周贼欲反矣!”
“叭!”
第二记耳光再抽了过来,将老头儿打得转了半圈。那名华夏军士卒丝毫没有尊老之意,事实上,在得知文维申私通金贼、策划对周铨的暗杀后,这些华夏军士卒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巴不得这老家伙多闹点,好让他多吃些苦头。
文维申这一次算是吸取了教训,只是冷哼,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铁了心的,哪怕自己被捕,也绝不招供,只要不牵连到别人,那么终究会有人继续对付周铨。
“也不知宋行风那边如何了,看情形,莫非是宋行风没有得手?亦或者是周铨发现了什么?无论如何,只要我不招出宋行风来……咦!”
被关上一辆车中,文维申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车门被掀开,紧接着,另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了进来。
一看这两人,文维申心中顿时发冷。
是韩肖胄与韩膺胄兄弟!
这二人是直接联系宋行风的,他们如今被拿,证明宋行风也会有危险!
文维申心中一急,向着二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昂然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马车中还有看守,故此他只能如此提醒韩家兄弟。韩家兄弟听得他这话,只能默不作声。文维申心思稍安,只要韩家兄弟也守口如瓶,再多坚持几日,或许宋行风便举事成功,他们可以乘机脱离樊笼。
可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又一人给推了进来。
却是富直柔。
与他们不同,富直柔被打得鼻青脸肿,牙也缺了两枚,看上去就受了不少罪。被关上来后,犹自骂骂咧咧,直到吕好问也被押上来,他们才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个人又上了车,笑吟吟地向他们招呼:“都到齐了……我今日算了一卦,知道有好事来,却不曾想,是摊上了这么一件公事。请教一下,哪位是文潞公后人,又有哪位是韩仪公后人?”
文维申与韩家兄弟心中都是不安,怒视着此人。此人心中明白,作了个揖:“晚辈与二公后人是世家,晚辈狄偁,先祖父乃是狄武襄公讳青。”
他说完之后,露出一口白牙,让文维申与韩家兄弟,都觉森然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