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皇后刘氏为使女,政和三年,在那位竺简的推动下,赵佶逼死了嫂子刘氏,于是她出宫居于宦官何听家中。后来是杨戬举荐,说她姿色殊丽,顿时引来赵佶关注,重召入宫有宠。
按理说,她是杨戬举荐的,应当与杨戬关系密切,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原来只是一个区区酒保的刘宗元,早在数年之前,就秘密在东海商会中持有股份,京师东海商会上的酒楼,每年收益的三分之一归入其囊中。
“外界之事,你所不知。”赵佶虽然荒唐,却还有分寸,不让后宫过多干预政事。
小刘贵妃听得一撇嘴:“臣妾虽然不知政事,但宰相知之,官家若有疑难,何不召宰相相问?”
赵佶听得苦笑了一下,如今的宰相单是指蔡京,因为蔡京连办成数件大事,已经有要给他生前加封郡王的呼声了,赵佶正想着找人取代蔡京,哪里会同蔡京讨论这等事情。
“若是宰相不可与谋,官家还可与参政相谋,若是参政不足,官家还可以同尚书相谋,若是尚书亦不足……官家这皇帝还做得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开个铺子自己当掌柜!”
小刘贵妃这话说得赵佶心里念头一动。
如今朝廷府库俱实,夏贼外患已平,他之大敌,仅余辽国。而辽国日渐虚弱,眼见北伐便在数年之后,那时大宋开国太祖太宗都没有达成的伟业,就要在他手里实现。可是他却觉得,现在的朝政,让他越发力不从心。
明明一切都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原因无它,朝廷之中生出一股势力,这股势力跨越了旧日党派之争,无论新党旧党,为了追逐金钱,纷纷与这股势力合作,就连他本人,也在与这股势力合作,让自己的内库更加充盈。
“周铨这厮,尾大不掉啊。”他心中所想,口中喃喃道。
一听得“周铨”二字,小刘贵妃面色微微变了下,她偷望了赵佶一眼,见赵佶没有注意,当下缓缓道:“臣妾道是谁让官家如此烦忧,原来是周铨啊……臣妾是妇人,久在深宫,不知政事,不过这周铨,臣妾却有一句话可以说他。”
“哦?”
“爱美人不爱江山者。”小刘贵妃吃吃一笑:“当初他与辽国公主之事,臣妾在后宫中都听说了,只可惜,金珠年幼,要不臣妾定要官家想法子拆散了他与辽国公主,招他为驸马。”
赵佶顿时心中再是一动,只觉得霍然开朗。
周铨是个好美色者,家中打小养了一个小娘子,据皇城司说,人间殊色。在外勾搭了辽国的蜀国公主,还引得高丽欲嫁公主,据说还与前宰相赵挺之媳李清照颇为亲密……好色之人,自可以色动之。
小刘贵妃生的金珠才两岁,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年纪符合的公主又不是没有,比如说……
他想到了被封为茂德帝姬的赵福金,如今十二岁,已经婷婷玉立,乃是少有的美人胚子。最重要的是,周铨与自己这位女儿似乎也有些关系,以往每次进宫,都少不得给茂德帝姬带礼物。
他却不知,周铨在宫中遇着赵福金好几回,那时福金尚幼,没有男女之防,寻周铨要过有趣的礼物,因此给周铨留下印象,干脆每次都给她带好东西,原本只是想着拉拢皇帝身边之人,关键时候说几句好话之意。
赵佶这心思只是一动,旋即被他按下,若周铨是一个忠臣,赐婚也不是不可,但现在这厮狼子野心,已是若隐若现,将其母秘密带走之事,更让赵佶异常恼怒。
“你这是妇人之见,罢了,此中之事,非你所知,你休要过问了。”
“臣妾也不是想问,臣妾只是不忍见官家不开心罢了。”小刘贵妃嫣然一笑:“前些年,朝廷都揭不开锅了,皇后姐姐连皇后冠服都不舍得做新的,只用旧的贵妃冠冕。西贼动不动就扣边生事,官家连吃个饭都要担忧一下西贼。现在朝廷有钱了,天下太平了,人心思安,官家却还不开心……”
这话赵佶爱听。
他精神一振:确实如此,如今朝廷有钱有人,兵多将广,周铨再有什么利器,不过也只是区区一岛之人听他所用罢了,他真能成什么事情?
更何况,他毕竟还没有反意么,他母亲到了徐州之后,甚至还招摇过市,根本没有要扯旗造反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