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困意十足的他应该是很快就会睡去,但不知为何,他的大眼睛就是那么张着,他想到了叶真,又想到若不是遇到叶真他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想到这里,他不禁后怕起来,而他对叶真的感激之情就越发深了。
接着他又想到这张床的主人可是叶真,而此刻自己却躺在上面,这让元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久,元秀才逐渐睡去,因为外面有人守护,他不用在像从前一样提心吊胆,所以他睡得很香很香。
叶真耳力极好,元秀辗转反侧他是知道的,也清楚这位小兄弟的心情,这样小的年纪就成了一个流浪儿,他肯定也遭遇了很多事情。叶真见到元秀时,就会想到以前的自己,所以他才对元秀格外照顾,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对方,让他感受到一些温暖和人情。
等到元秀发出轻轻的鼾声,叶真不觉一笑,暗道“总算睡着了,这个小兄弟的心情可真重啊!”
元秀沉沉睡去,叶真却是精神极好,脸上毫无倦容,他先看看炉火,添了几把柴,然后又走到屋外,转了几转又回到了屋里,接着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破旧的蒲团,然后就在蒲团之上打起坐来。
叶真盘坐于蒲团上,双目似闭非闭,神情淡然,甚至嘴角还有淡淡笑容,如果有行家在此,就能看出他的姿势是正宗的玄门坐姿,五心向天式。
叶真气息缓慢而悠长,一呼一吸的间隔很长,由此也能看出他的功力已是不浅。
起先叶真运气调息时一切都很平静,并无异样,而半个时辰之后,他的身体,脸色逐渐有了变化,先是鼻孔之内竟然透出淡淡轻雾,接着他的身体也透出了淡淡云气,缓缓将他的身体笼罩,遮掩,而叶真神情依旧平静,不过那张微黑的脸上竟然隐隐显出淡淡青色或说是淡淡青光。
随着时间推移,叶真散发的云气越浓他的脸色就越青,看上去他都有些诡异,但是有内家高人在此,就能看出端倪,并且还会大吃一惊,因为只有将内家心法修炼到极高境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通常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必须要下几十年的苦工,可叶真才多大年纪,怎会具有这样精纯的修为?!
叶真行功足足用了两个时辰,他散发出来的云气最浓之时几乎将他完全遮盖,但他脸上的青光却是越来越淡,与云气的浓厚正好相反,等到行功到了尾声,云气由浓转淡,青光则是由淡便深,再由深变浅,最终和云气一样消失无踪,回到了叶真身体之内。
再看叶真神情依旧,不过微黑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光华流转,莹莹如玉色,宛如宝光,不过这层光华在叶真睁开双眼时就收敛殆尽,而叶真还是一如常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那双眼睛似乎又亮了一点,瞳子又黑了一些,仔细再看那幽深的黑色之中,似乎有抹青光隐含在内,只是很难看出,只怕叶真自己也是毫无所知。
行功完毕,叶真只觉得精神大好,久坐之后,身体全无不适之感,似乎每块骨头,每块肌肉,甚至每滴血都充满了活力,他极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便听得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自他身体内响起,就如点燃了一串鞭炮,很是响亮。
这是叶真全身骨骼在响,他体内真气涌动犹如潮水,拉伸肌肉带动骨骼,发出阵阵脆响,这是叶真每次行功后的习惯,他喜欢听这样的声音。
等到脆响逐渐消失,叶真已是站起身形,并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仔细翻看了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道“七爷说的不错,我要想打通任督二脉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都两年了,总算察觉任督二脉有了通开的迹象,可打通它们后,我又该干什么呢?哎,七爷只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可我心里怎么就没底呢?”说着他又翻翻手里的那本书,似乎是在寻找答案,而他又自语道“这本书也只说任督若开,炼气小成,之后就没有了,看样子它的任务完成了。”说着他就想将手中书扔进火炉,可他显然又舍不得,摇摇头,最后还是把这本书放入了怀中。
将书放入怀中后,叶真似乎也摆脱了某种烦恼,神情轻松了许多,他先轻轻来到卧室,看元秀睡得香甜是微微一笑,生怕惊醒元秀,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家,来到大院里。
此刻已是黎明时分,天边已是微微透出一抹亮色,按照往常叶真现在就该去山里砍柴,可因为元秀在此,叶真倒是要休息一天了。
当然叶真也不是真要闲着,他先把院子里的那些劈好的木柴收拾码放整齐,然后又将那些原木树枝堆放在一起,一边干活他一边埋怨道“老黄这家伙就爱捣乱,总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看起来这位老黄真是个添乱的主,而叶真拿他似乎没什么办法,只能跟在后面为老黄擦屁股。
打扫完院子,叶真又将那圈木栅栏逐一固定了一遍,他做事认真,利落,动静还很小,显然是不想吵醒元秀。
等到把整个院子收拾利索后,叶真也没休息一下,就开始准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