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伤害过自己宝贝女儿的“无敌刀客”秦达,目睹她痛哭离去的背影,一阵烦躁和焦虑涌上心头,没有康复的身子一软,颓然跌坐太师椅里。屋内凡是老一辈的武林人,都不知如何去劝解他?想当年,“剑王”白正南乃是一个侠肝义胆、云天四播的大侠客,是武林皆为景仰的楷模,对当今武林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他的儿子怎样作恶,他们也不好去道他的不是,何况这些儿女情事,是别人家的家事,谁也无法管得了。
“秦伯伯,晚辈父亲传来口信有事回家,这就告辞了!”“四海游龙”李隐泉铁青着脸,既愤懑又怨恨地瞪了一旁站立的“铁扇玉郎”晁人笑一眼,左手护住受伤的右肩,不等“无敌刀客”秦达回应,便顾自带着几个手下傲然离开大厅,虽说显得失礼,可是“海峰剑”秦世凯懂得他的心情,急忙带着歉疚送出庄外不提。
此时,“铁扇玉郎”晁人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离去的游龙堡的少堡主,他满脑子是刚才雨带梨花伤心奔去的妩媚倩影,想到佳人的情意芳心,被“天绝侠客”白文玉虏获,又当着这么多武林豪杰拒婚,自负**倜傥而心胸狭隘的他,觉得自尊心受了从未有过的侮辱,一张俊脸紫涨得变了形,一股恶毒念头悄悄滋长心底。
突然,丫鬟遇春跌跌撞撞地跑进客厅,惊慌地地对秦达哭叫:“老爷,不好了,小姐她悬梁自尽了!快去看看吧!”
“无敌刀客”秦达惊闻噩耗,两眼一黑,几欲晕倒,强运真力,霍地站立起来,来不及告罪,惊恐地带着几个庄中弟子往后院奔去。来到女儿闺房门外,他独自带着丫鬟遇春闯进乱糟糟的屋子,却见几个庄内的丫头、婆子,正紧张地将满脸苍白的秦素娟放在床上,急忙趋前查看,旁边一个六旬婆子赶忙告说:“老爷,没事了,幸亏玉香丫头发现及时,小姐只是憋气晕过去了,睡一觉就会好!”
原来,秦素娟想不到父亲对白文玉一家怨恨如此暴烈,顿觉刻骨铭心的情意无所依,油生出厌世的决绝,一时冲动,便学那贞烈女子悬梁自尽。还好,贴身丫鬟玉香发觉小姐神情不对,在门外窥探发现得及时,慌忙招来一群丫鬟、婆子将小姐救下。那遇春不知小姐生死,只顾惊咋地匆忙跑去向庄主报讯,语焉不详,让“无敌刀客”秦达大大地虚惊一场。也好,这让他对秦素娟的婚事,再也不想过于强迫了。
人说祸不单行,“无敌刀客”秦达看见女儿安然无恙,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有一个婆子来报说,重伤的情难师太生命垂危,请庄主速去查看救治。这可把他骇得不轻,对服侍女儿的几个丫鬟婆子嘱咐几句,方才拖着疲惫的身心,匆忙走出女儿的闺房,去查询情难师太的伤情。
夜黑黑的来了,大半天飘落的雪花,宿停在冻僵的草木的叶面,以及花园里裸露的假山石脊上,积雪白色的反光,映得四周凄凄惨惨、萧索无比。随着暗黑的深入,寒冷刺骨的地气开始上升,预示着长长的、漫漫的冬夜要人熬了。
或许是寒夜难熬,心火上升,秦素娟白天拒婚的尴尬一幕,以及她为了抗拒父亲的决定宁愿自杀的事情,让“铁扇玉郎”晁人笑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晚饭的时候,秦家庄庄主并未出现,仅从几个侍候客人的庄丁片言只语中,却听到了自己的婚事可能泡汤的坏消息,更是让他妒火燃烧,无从宣泄,睡在床上,犹如灵魂架在火炉上被炙烤那般煎熬痛苦。
想到这,在情场上从来没有失手过的“铁扇玉郎”晁人笑,忍不住似受伤的野兽般闷声嘶吼,从床上猛地跳起,推窗悄然而出,迎着扫打脸面的刺骨寒风,不管三更半夜的,在秦家庄黑咕隆咚的客院走廊里,像疯子一样往来行走。
合该今夜有事,当他在阴影里,闷声窜到前庄与后院主宅、客院交汇的回廊处,从打开的后院门里传来两个丫鬟的说话声:“春姐,你去休息吧,小姐总算睡着了,谢天谢地。老爷以传功之法为师太疗伤,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醒来?呵——好睏,春姐,放心去吧,我熬一熬,天就亮了,你再来换我。”
“嗯,好吧,小心点!玉香,少爷还在为老爷护法,我去看看就回屋休息。”遇春担忧地小声嘀咕道。
“嘻嘻,春姐,心里就惦记着少爷,赶明儿告诉老爷,让少爷把你娶了算了!”玉香找到八卦话题,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睡意全消。
“去去,小蹄子,看姐姐不撕烂你的臭嘴!小心点,我去了!”遇春口是心非地呵斥道,打着灯笼,边说着边往后院深处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显见其轻身功夫大有长进。
“嗯,春姐你慢去。”玉香眼看遇春的身影走远,方才有胆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显得不屑地扭头走到后院门前,将右手灯笼交到左手,便去关闭院门。突觉一道黑影迎面扑来,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口,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秦素娟的闺房里,屋子中央,架着一盆烧得正旺的木炭火,使得满室生春,郁金香味正浓时。靠墙一张红木床榻上,流苏锦帐斜挂,只见躺着一个峨眉赛似春山、明艳如玉的美少女。她妩媚地沉睡,琼鼻匀净地一呼一吸,带动着被盖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