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期降临,天空繁星如斗,投射在奔腾流淌的河水之上,仿好似整条河都活了一般。忽然一束光影在天空骤然升起,直冲天际,在最璀璨处轰然散开,点点光亮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掉落。
“杀~~!”
喊杀之声在光影散开的瞬间响彻天际,无数的火矢如同炮弹般瞬间将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昼。
“咻,咻,咻!”
在火矢的映照下,一群人等冲杀向前,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形同疯魔。
在箭矢投射的另一方,却也好似早有准备,前方盾牌兵已经列成盾阵,紧接着便是无数箭矢落在盾牌上的声音。听着人耳朵都发痒,但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轮箭矢过后,敌军依然提着刀冲杀过来。
另一方却并不一人慌张,反而一个个不慌不忙的将腰间长刀抽出。只见那些冲杀过来的人群,在相距数十来米的地方,一个个骤然间停了下来,并且如同喝醉酒似得,左右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就在这时,回轮箭矢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前方人群而去,可以相见,箭矢所及,必然是死伤惨重。
“赵主事好算计,既然早就猜到他们此时会来劫营。”云轩看着被射杀的杨家军,心中快慰的道:“这些人从来傲慢,今日是该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了。”
赵延阳浅浅一笑道:“云军主过奖了,这并不难猜到,那杨氏兄弟本就是传统武将出身,劫营这等事情从来都是三更半夜,而且前番咱们就分析过,他们的存粮也不允许再拖延下去了。”
“话虽如此,可从来都是有心算无心,今日咱们能在最恰当的时间算准敌人的攻势,赵兄功不可没。”伍鄂面无表情的道:“是时候该咱们出手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时又是一番齐射,方才过桥的杨家军,须臾间便全部退到了桥边的位置。此时过桥者依然过半,另有一般人手还在桥的另一边。杨氏兄弟各自在桥的另一头奋力指挥着,
“轰~~!”的一声巨响,忽然两座想通的石桥骤然断裂,所有人都还没有搞清楚具体事情,便看到桥上一众人等连同掉落的石块,下饺子一般的往河里掉。
也就在此时,磨刀霍霍的伍鄂联军,瞬间冲杀出去。过河之人不过数百人而而已,其中有一些还被箭矢给射伤。尽管月光并非太过明亮,隐约间却也能够看清,这冲杀过来之人,少说也有数千,那明晃晃的兵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死神在挥舞着手中镰刀,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这个时的杨家军,却也是进退两难,身后是奔腾不息的河水,眼前是挥刀而来的敌人。若是一般人等跳河而逃,自然是最佳的选择。但杨家军多是北方人,多数并不熟息水性,再说如此夜黑风高,就这么跳下去,生死也是难料。
一河之隔的杨氏兄弟,徒然的挥舞着手中长刀,大势已去的颓然之感,瞬间在军中蔓延。“快快快,可有人知道还有其他捷径过河?”
“有到是有,但只怕此时过去,也只不过是添油战术,去了也是送死。”廖明坐于骏马之上,目视着前方被屠戮的人群道:“这天庆府杨家已经守不住了,还是撤出去吧。”
杨柏松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他们方才用的什么东西,过桥之时我们已经派人查探过,这石桥异常稳固,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了呢?”
“他们一定是用了妖法,一定是用了妖法,不然这石桥不可能说塌就塌的。”杨林松此话却如同瘟疫一般,本就士气低迷的一众人等,更是吓的面色惨白。
廖明瞥视的看了其一眼道:“他们是用了霹雳子,而且是将大量的霹雳子集合在一起,然后同时引爆,只是他们是如何引爆的呢?”
“此时再说其他以是无用,还是撤吧,如此咱们还能有些自保之力,晚了怕是想走都走不了。”廖明掉转马头便要离开,其身后三五骑跟随之人也一同调转马头离开。
“不行,谁他娘的都不能走,这河中还有摆渡船,咱们坐船过去,未必就没有一战斗之力。”杨柏松很清楚,别人能够退,他不能,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别人或许能够安然无恙,但他却是必死无疑。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独断专行,将明镜得罪了,以至于此时他都未出现。想必明镜以修书于伯父,讲述此间之事了。若他能够拿下天庆府,自然一切都好说,反之则是必死无疑。
要怪只能怪他兄弟二人都太过轻敌,实在是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太清楚伍鄂同云雷二人所率的那些土匪是群什么货色了。无论是前番攻打其他山寨,还是十于天前攻打天庆府,主力都是他杨家军。其余人等不过都是群乌合之众,偷奸耍滑,贪生怕死一个比一个厉害,真要拼命却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如此从本质上杨氏兄弟都未将这些匪寇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只怕稍作抵抗,便会溃不成军。然而事实却全然出乎他的预料,这群匪兵,非但没有一触即溃,反而与挫越勇,到如今己方的惨败只在转瞬之间,一切真恍如梦幻!
廖明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若非杨老大人的那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