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翰松开李牧的肩膀,听见李牧的话,宇文翰神色之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便轻笑着说道:“哈哈……李兄说笑了。李兄梁州送佳人,在下也是忙得紧啊!只因琐事太多,倒是让李兄产生了误会!本来想找个时间,跟李兄好好聊聊。可突然听说,李兄将宅子租借出去,带着上下几十口人奔赴长安!”
宇文翰一脸惊奇。看着李牧,表情之中尽是真诚。
“这不,一听说李兄来了长安。为了避免李兄对在下产生误会,于是急忙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抛下,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这还没歇的几日乏,便将李兄约了出来,数月已过,你我早该畅饮一番了!”
李牧看着宇文翰,目中说不出什么表情。良久之后,李牧出声一笑。眼神示意了一下。宇文翰忙做出尴尬神色,微微向旁边退了一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兄,请!”
李牧微笑一下,点头示意。便走了进去。
一直到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还普照着大地。咏醉坊三楼天字号房才被再一次打开。
李牧独自一人从里面走出来,左右看了看。便抬腿向着楼梯口走去。
夜深人静,李府也陷入宁静。只是李牧卧房的四周,偶尔会有人来回巡视。卧房之外的那颗大枣树上,有着一双如夜鹰一般的眼睛,正观察着整个李府。
李牧主卧外的书房里。福伯与李牧两人相对无言,两人都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时间已流失不见。李牧微微摆了摆有些发麻的脖子。似是自语,又似是在对着福伯开口。眼神却望向窗外,注视着东边已经出现的鱼肚白。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别的暂且不说,他始终是我祖父。父亲虽说被逐出家族,可我并没有。我始终是他的亲孙子,七十大寿我不到场,以后的事情又如何进行的下去?”李牧轻声说道。语气中似乎充满疑惑,但又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这个年代,被逐出家族之人必须开族会,经过族内一致认同,才可从族谱之中除名。而李牧先前只因父亲被逐家族,便一直当自己不再是陇西李氏子孙。而且,陇西李氏似乎也不再将李牧放在心上。不过说到底,他还是陇西李氏子孙,他的名还留在李氏族谱之上。就算死后,他的灵位,也要入宗祠。
但,他的父亲李涵名。母亲崔氏。便永远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他们已被正式逐出家族,族谱除名。他们的灵位不能供奉在宗祠。
可,万事有因必有果。原本在李牧的心中,就一直存在一个想法。他要为他的父亲李涵名讨回一个公道。他要知道,在这些世家面前,是不是真的利益要大于骨肉亲情!
下午,与宇文翰的一番密谈,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回来之后,李牧整个人便一直在沉思,入夜时分,将福伯找了来。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
并且得知他的祖父李振奇,陇西李氏的现任族长,再过半月便是七十大寿。各大世家以及官府等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前去贺寿。李牧身为李振奇之孙,决定就在祖父七十大寿之时,回归家族。现在的他,虽然没有让李家正视的力量。但他有着先天优势。他毕竟是族长嫡传的亲孙。
血脉之重大于山!
过了良久,福伯才揉了揉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老脸之上闪过一抹疲惫。
“既然阿郎已有所决定,那便只管去做。只是老奴要提醒一下阿郎,这个世界,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自己要做好准备,先预留好退路,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父亲当年之所以将世家耍的团团转,便是因为他总是未虑胜先虑败!”
李牧静静的听着,双眼散发出幽芒,并没有说话。
“阿郎回去,有一人务必小心!”
过了不知多久,福伯似乎又想起什么来。蹙着眉头,浑浊疲惫的老眼露出厌恶。
“谁?”
李牧幽幽出声。看着福伯。他自然知道,这一趟回陇西之行,绝不会平静,可他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便会一往无前。
“阿郎的二叔,李涵廷!如今陇西李氏的家主继承人!你爹被逐,李家来说,他获得的好处是最大的。阿郎若是回去,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甚至是猜疑导致暗中下手,都有可能!”
福伯想了一下,眼里含着的厌恶之色更甚。虽说只是寥寥数语,但李牧听得出来,这二叔,只怕不是个好想与的亲人!
没过多久,天色便已大亮。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坐了一夜。而今天的天气似乎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有些沉闷。
用过早膳,李牧在霜儿的伺候下,穿上公服。
“殿下,卑职准备这几日就回陇西!”
李牧站在李恪身旁,两人此时正在吴王府一处人工池塘边。李恪手里拿着一方小钵,不时从里面捻出一点鱼食,洒向池塘。池塘中的鱼儿欢快的竞逐着,抢着鱼食。听见李牧的话,李恪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身看了看李牧。
“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