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连队的第二个星期,就是老兵退伍的日子,班长张志诚退役离别的场面,让傲剑震撼了,那一刻,他彻底改变了原来对武警警犬特勤队的看法。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战士们早早的列队在营房大门的两侧,为退役战士张志诚,刘三强,王大柱送行。其中,班长张志诚已经服役九年了。
当三位战友走出房间的时候,营区的广播里播放着送别的歌曲。
这时,犬舍内的警犬们似乎知道退役的战友就要离别了,犬吠声此起彼伏,声音中带着悲哀,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听到这声音,你会感到撕心裂肺的难过。
这三位即将退役的战友,望向那排犬舍,在场的所有战士都哭了。
警犬是有“灵性”的,播放的音乐,警犬们就会猜出来是什么事情。
警犬们听着这音乐,和看到战士们列队的场面,就已经知道了,今天是送别退役战友的日子。
这时,班长张志诚的爱犬黑狼发疯的狂吠,挣断了铁锁链,冲进了送行的队伍中,黑狼在班长的身后死命拖住他。
接着,刘三强,王大柱的爱犬虎妞和白熊也冲了过来。
这三只爱犬都是他们亲手驯养出来的,看到可爱的爱犬们,他们心疼地抚摸过去。
黑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班长和刘三强、王大柱已经泣不成声了。
黑狼、虎妞和白熊互相望了望,突然三只警犬一起咬住他们的行李,飞快的奔向犬舍方向。
战友们愣住了,然后,一起冲过去追赶它们。
任凭班长和战士们怎么喊它们,它们都不理,由于包裹太沉,它们在中途摔倒了几次,接着,爬起来又疯狂的奔跑。
最后,班长他们走进黑狼、虎妞和白熊的犬舍,三只警犬咬住包裹就是不放,没办法,只好强行拿下行李。
可是,黑狼他们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不住的嚎叫着。
紧紧地跟在班长他们的身后,不停地跳起来蹭着他们的身体。
在上车的那一霎那,班长、三强、大柱和他们的警犬抱头哭作了一团。
“汪汪汪!”警犬们当即一跳三尺多高,撕心裂肺地狂叫着,用身子一次次的冲撞车门。
终于,在领导含泪的催促下,他们上了车,当车子驶离营地,三只警犬一路狂奔追了足足三十多公里,最后才被战士们追上,强行的带回营地。
班长张志诚退役后,他驯养的这只黑狼分给了傲剑。
班长离开后的两天,黑狼不吃不喝,只是在犬舍低声的呜咽。到了晚上,黑狼就跑到班长张志诚原来的宿舍,躺在班长的床上泪流不止。
后来,傲剑把班长的照片,和以前的衣服放在黑狼面前,黑狼才能停下流泪和呜咽。
黑狼会在闻着班长的衣服,用脸蹭着班长的照片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那些日子,傲剑一直在悲伤的情绪中,黑狼伤心的样子感动了他,他感觉眼前的黑狼不是一只犬类,他是最亲的亲人,那种对主人的情感真是肝胆欲裂。
就这样,他白天在犬舍中陪着黑狼,不停的抚摸它,和它说话,安慰它。
晚上,他和黑狼一起睡在班长的床铺上,黑狼流泪,他也流泪,他帮黑狼擦去眼泪,然后,抚摸着黑狼直至入睡。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黑狼渐渐的恢复了情绪,却再也离不开傲剑了。
一路上,傲剑一直在讲述着他与爱犬黑狼的那些往事,似乎在说给凌云听,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每当傲剑讲述到黑狼时,凌云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傲剑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们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回到了金京市郊。
此刻,已经是半夜了,傲剑将车开到市郊的金山脚下,说:“你就在这休息一会吧,我去前面把黑狼给葬了。”
凌云知道,傲剑一定是想和黑狼多呆一会,就没有要求一起过去。
傲剑手捧着黑狼的残片,看了一眼,小心的将它包裹起来。
然后,从车的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大的包裹,背在了身上,头也不回的走进前面一片黑暗之中。
凌云打了一个盹,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多了。
傲剑依然还没有回来。凌云下车向山后走去。
傲剑带着凌云来到了后山,他要再看看黑狼。
深秋有月亮的夜空,在山脚下折射出一种空旷。
大山的阴影在空谷的寂寥中,平添了几分回想,几分苍凉。
秋日的虫儿,在山脚的草丛中跳来跳去,山的深处零星的还会传来几声孤独的狗叫声。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凌云来到了后山的一片树林。
树林里漆黑的看不见路,尽管林子外面还是有些冷月微弱的余晖。
凌云从包里掏出了手电筒,一束强光,霎时,有几秒钟的什么也看不见,待稍稍平静一会。
凌云顺着电筒那束强光看去,林子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