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疲于奔命,将士们也是伤亡惨重,这个时候,急需找个落脚的地方修整,而刘循的尸体,连日暴晒,也腐烂的越发严重,所有的问题,接踵而至,全都压在诸葛亮的肩头,何况,诸葛亮的心中,还残留了一丝希望,无论如何,函谷关和潼关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陈削有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徐庶退兵把路让开,诸葛亮也曾考虑过,要么,徐庶别有用心,要么,丢了函谷关,徐庶意识到了危险,他身边的这几万义军,被蜀兵包夹在潼关和函谷关之间,成了无根的浮萍,所以,他主动选择退让,虽然诸葛亮一向料事如神,向来算无遗策,但是,但人落入困境之时,往往都会向好的方向考虑,诸葛亮自然也不例外,与其说他认为徐庶心生惧意,不如说,他更希望这样,而事实,恰恰相反,诸葛亮前脚刚领兵进驻函谷关,徐庶就带兵抵达了函谷关的西门。
“丞相,徐庶来了!”
刚刚进城,诸葛亮还没等喘口气,正累的浑身乏力,口干舌燥,本想喝口水歇歇脚,可是,张任却疾步匆匆的从城墙上跑了下来,不仅如此,时间不长,守在东墙上的哨兵也跑来禀报“丞相,将军,城外发现了陈登的人马。”
“咯噔!”
诸葛亮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徐庶和陈登的出现,显然不是巧合,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诸葛亮急忙登上城墙,他先去了西墙,西门外,徐庶和陈削,统兵数万,j死死的围住了函谷关的西门,赵云兀突骨也是跨马伫立,身后的义军兵将,盔甲闪耀,金戈耀眼,一眼望去,黄巾漫舞,无边无际,所有的黄巾将士,额头上都裹着黄巾,微风吹过,黄巾随风飘摆,晃的诸葛亮两眼发晕,连番赶路,本来就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再受此军阵的震撼,诸葛亮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没有停留,稳了稳心神,诸葛亮又去了东门吗,东门城外,义军的方阵比西门还要威武雄壮,为首有三人,一个是公孙续,一个是陈登,另外一个就是之前撤离函谷关的刘晔。
东西两侧,都有义军围困,而且,虽然坐镇雄关,可诸葛亮的心里却愈发没底。
“张任,城中还有多少兵将?粮草如何?”
“回丞相,兵马加在一起,总计五万,粮草足备,可维持数月,但是…”
张任摇摇头,见诸葛亮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忙回道“但是,因为之前刚刚经过激战,城中的守城器械都被义军耗费一空,所以,这城…若义军两侧同时夹攻,怕是难守啊?”
诸葛亮却稍稍的松了口气“刘晔也非等闲之辈,就算守城的器械没有用光,他也绝对不会给我们留下的,粮草足备,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我们有五万雄兵,又坐拥函谷险关,短日之内,义军休想破城,何况,陈削身边的兵将,身边能有多少粮草,时日一长,军心必然溃散,你马上准备,先把陛下的尸体安顿好,另外,马上埋锅造饭,让将士们先填饱肚子,轮班守城,切莫忧急。”
安顿完这些,诸葛亮忙下了城墙,别说将士们饥饿难耐,他自己何尝不是,现在诸葛亮只想着吃饱喝足好好的蒙头大睡一觉。
张任不敢怠慢,急忙下去准备,诸葛亮带来的那些兵,又累又饿,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一眼望去,死气沉沉,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大多数人,都是垂头叹气,哀声连天,刚刚进了城,就被义军给围的死死的,张任的兵卒还好些,可是,诸葛亮带来的兵,一连几日,连番吃败仗,都被折腾怕了,一种叫绝望的气氛,正飞速的在人群中滋生蔓延。
就连刘循的尸体也仅仅是随意的用个草帘子遮住,张任带人来到近前,提鼻子一闻,禁不住倒退了两步。
实在太惨了,这可是蜀汉的皇帝,生前那么的平易近人,深受百姓和将士们爱戴,可是,不仅死的悲惨,死了之后,也不如逃难的乞丐。
有兵卒拿过一条毛毯,张任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几步,心中默念一声“陛下,恕罪。”
张任刚把草帘子掀开,眼前突然飞出许多蚊蝇,一股呛人的恶臭勐的攥进了张任的鼻孔里,张任大吃一惊,惊的往后退了几步,睁大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傻了。
虽然,刘循死了才四天多,但是,现在是太阳毒辣的盛夏,尤其是关中一带,白天骄阳似火,晒的地面都烫人,诸葛亮的队伍被徐庶赵云等人连番堵截,整日东奔西跑,没把刘循的尸体丢在路边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何况,在当时的条件下,人一旦死掉,尸体很难完好无损的存放。
“陛下,陛下…”
张任是西川老将,先后追随刘循父子,见刘循的尸体都腐烂了,身上爬满了蚊虫,甚至还有不少恶心的蛆虫在刘循的身上肆意的活动着。
张任当即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听到张任的哭声,诸葛亮带来的那些兵将咬牙强撑着从地上三三两两的爬了起来,大伙围过来一瞧,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诸葛亮刚让人准备了热水,正想洗把脸,听到外面的哭声,急忙从屋里冲了出来。
这个时候,对蜀兵将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