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
红儿从内殿急匆匆的跑进后院,远远的瞧见自家夫人正在凉亭静静的上赏着院中的美景,红儿一路小跑到近前,来不及喘口气,就扯开清脆的嗓音喊道“夫人,你听说了吗?曹公子已经被抓了,明日午时,就要在法场被活活烧死,实在是太吓人了。”
“是吗?我知道了。”
甄宓转过身来,神色淡然的回道,红儿愣了一下,见甄宓已经坐石凳上,似乎自己说的这些,她并没有理会。
过不多时,甄宓一双芊芊玉手,便已灵动的拨弄起了琴弦,琴音潺潺,如小溪清泉,说不出的悦耳,音韵清灵,令人陡生涤尘洗俗之感,红儿急迫不安的心情,竟也跟着变得平复了下来,似乎,曹植的生死,转眼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件事,甄宓伸身处旋涡之中,虽然,算起来,她也算受害者,但是,对一个已为人妇,尤其还是义军少帅夫人的甄宓来说,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仅不能在人前显露,也不能开口替曹植说清,不开口,不出面,就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曹芳哭的死去活来,即便曹植即将性命不保,至少,甄宓,什么都不能说,同样的,什么也都不能做。
事情不大,但是却牵扯到陈削,这件事,就算再微不足道,也注定小不了。
陈削在潼关,赵云在巴郡,曹芳在张宁这里碰了钉子,只得去牢房中探望曹植,不管怎么样,曹植终究是自己的弟弟。
明天就要被处死了,至少,当姐姐的要送他一程。
“先生,你…睡了吗?”徐庶刚刚躺下,忽然,门外响起了邓艾略显急迫的声音。
“嗯?”无缘无故,邓艾绝不会深更半夜跑来,徐庶忙翻身做了起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和快,房门嘎吱一声,紧跟着,邓艾泥鳅一样钻了进来。
徐庶的夫人陪在老娘身边,近来事情繁忙,陈削走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徐庶的肩头,为了不让自己分心,徐庶便让夫人带着孩子陪在了老娘的身边,他的老娘,现在住在陈削的少帅府,这么多年,一直没曾变动过。
“先生,我有要事…要跟先生商议。”邓艾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人听到。
“鬼鬼祟祟,跟个耗子一样,说吧,我洗耳恭听,说完了,马上滚蛋,险些饶了我的清梦。”徐庶略显不满的笑骂道。
“好吧,我来此,是特意为曹植求情的。”
“咯噔!”
这句话可不得了,徐庶惊讶的瞪大双眼,两道粗长的剑眉也挑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是来替曹植求情的?”
邓艾点了点头“是啊。”
徐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的用力的在邓艾身上锤了一拳“你耍我?”
邓艾的身子,只是摇晃了几下,并没有倒在地上,这些日子,他不仅跟着徐庶学习兵书战策,徐庶也把自己的剑术教给了他,并一直督促他勤加练习,切莫荒废。
邓艾虽然从小聪慧过人,但是体质稍差,徐庶之所以把剑术教给他,并没有期望他能上阵杀敌,只盼着他能有个强健的身子骨,能多天下的平定,日后多为陈削出谋献策。
换了旁人,绝对不会在意这些,文人一向瞧不起粗莽的武人,更不会督促自己的学生耍弄刀剑,习练拳脚。
但是,徐庶,却与众不同,他从少年开始,就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四处行侠仗义,虽然这些年一直做文职,帮着陈削出谋献计,但是,剑术却从未疏懒过,即便不能上阵杀敌,有个强健的体魄,也会令人受益无穷。
在徐庶的言传身教之下,邓艾,自然也继承了徐庶的‘衣钵。’虽不说发扬光大,至少,体魄远比之前要强健的多,每天也都生龙活虎,精气充盈。
“不是,不是…其实,白天我就想说,只是怕被人听见,这件事,非同小可,曹植必须死,但,未必要真的死,他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但是,如果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他…却又不太他妥当。”
“你想气死我,让我杀他的,是你,现在,怎么,又让我偷偷的把他放了不成?”虽然嘴上忍不住爆了粗口,但是,徐庶的心里,却是连连称赞。
别看邓艾年纪还小,头脑却极不简单,看起来,任何枝节,他都考虑到了,邓艾的意思徐庶也听出来了,无非是要说,当着百姓的面,杀了曹植,实则,用假的掉包换掉曹植。
“为什么要放了他?难道你是顾虑荆州?”
邓艾摇了摇头“小小的荆州,不值一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赵云将军,我刚刚从赵府回来,赵云的夫人,已经病倒了,情况很严重…吐血了!”
“就为了这个?”徐庶心中暗暗点头。
“赵云将军是我义军的擎天玉柱,这些年,跟随少帅,东征西讨,威名赫赫,可他,一向清贫简朴,从来不奢求什么,一心一意,都扑在少帅的霸业上,提起赵云的大名,境内百姓,无不夸赞,赵云将军身边只有一位夫人,这些年,她也着实委屈,不是吗?如今亲人都快死光了,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