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邺城。
“主公,袁绍离此已不足五里了,你该出去迎接了。”田丰迈步走进刺史府,见韩馥还未及动身,忙催促道。
“元皓,都准备妥了?”韩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明明是自己占据有利的一方,居然吓的不敢见袁绍。
“主公勿忧,过了今日,你还是冀州之主,袁绍吗?怕是命不久矣了,无论城中,还是城外,足足埋伏了十万精兵,沮授也早已将地下掘好了密道,这邺城,袁绍不来便罢,来了,必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好,我这就…更换衣袍出城相迎。”听完田丰的话,韩馥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
田丰又在韩馥耳边叮嘱了一番,生怕韩馥心中惧怕,被袁绍瞧出破绽,过了一会,韩馥在一众文武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外,一直等到天降晌午,袁绍的队伍才姗姗来迟,这一路,袁绍故意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一路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声势搞的极大,可谓人尽皆知,整个冀州大地,谁都知道,这是要变天了,袁绍走马上任,即将入主冀州。
虽然瞎了一只眼睛,可袁绍趾高气昂眉飞色舞的表情,恍惚之间,宛如君临天下的帝王一样,一刹那间,竟吓的韩馥浑身不自主的一阵颤栗,眼瞅着就要来到城门口,袁绍勒住丝疆,并没有下马,而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前来出迎的韩馥等人。
一旁的颜良高览等人,也都神色傲然,趾高气昂,尤其是鞠义,连正眼都不看韩馥,斜着眼,撇着嘴,嘴角还噙着不屑的冷笑,韩馥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鞠义忍无可忍,先是叛乱,随后归附了袁绍,韩馥曾率大军征讨过鞠义,却是**裸的被鞠义给杀的惨败。
田丰淡淡的扫了袁绍等人一眼,心中嗤鼻冷笑,袁绍这哪里是来走马赴任,简直就是炫耀,足足带了四万精兵,麾下猛将,几乎倾巢而出,见韩馥依旧有些发呆,田丰轻轻咳嗽了一声,从旁提醒道“主公,别犹豫了,该你了。”
韩馥点了点头,壮着胆子,迈步走向袁绍,来到袁绍的马前,深深的给袁绍鞠了一躬,“韩馥亲率冀州文武,恭请袁盟主进城。”
“我等恭请袁盟主进城。”田丰等人也都齐齐的弯腰高呼道。
袁绍手扶剑柄,俯身瞅着近乎跪拜在自己马前的韩馥等人,心里,那就一个美,从小到大,从未有了今日这般酣畅开怀的喜悦。
小时候被族中夸赞为袁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跟曹操逛勾栏酒肆甚至抢人家新娘;入幕大将军何进帐下,晋身西苑八校尉;率军铲除宫廷宦官;被推举为号令天下的总盟主,跟今日相比,袁绍此刻心情最为激动,因为,冀州沃野千里,只要自己点点头,马上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种兴奋,根本用言语无法形容。
等了一会,见韩馥等人还弯着腰,袁绍刚要下马,一旁的辛评冲他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袁绍恍然顿悟,只好再次坐直了身子,见袁绍始终不下马,田丰再次咳嗽了一声。
韩馥累的腿都发酸了,汗珠子都顺着脸颊流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从身边的侍卫手中取过一个托盘,揭开盖在上面的黄色绸缎,再次弯腰行礼道“冀州韩馥,恭请袁盟主接印,坐领冀州。”
袁绍故意推辞了几番,不外乎就是说自己何德何能?受之有愧之类的,韩馥一连谦让了三次,袁绍这才‘勉为其难’的翻身下马,从韩馥手中接过印绶,袁绍顿时精神一震,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成为了冀州名副其实的主人。
不仅韩馥心里憋屈,身后的冀州文武心里也全都骂开了,什么玩意?装什么装,害的我们腰都快断了。
“文节兄,请…”印绶到手,袁绍的态度也和善了不少,韩馥只好跟着袁绍两人并肩而行。
辛评原是韩馥的部下,直到袁绍有意入主冀州,派他跟荀谌等人游说韩馥,他才改投到袁绍的帐下。
身为韩馥的旧部,辛评多少对冀州有些念旧,并没有跟着进城,就连高览也被他留在了城外。
韩馥如今一无所有,辛评多少有些不忍,田丰见辛评喊住了高览,在城外屯扎了下来,微微挑了挑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原本想将袁绍一行人全部困死在邺城,想不到,辛评居然没上当。
“哎…”见田丰一声长叹,转身向城外走去,辛评忍不住上前问道“元皓,这是要去何处?”
“我留在这里,还做什么?哼…可惜可惜,韩馥并非明主啊。”田丰故意装出一副愤恨不平的模样,不理会辛评,径直转身走了。
辛评知道田丰有大才,再三劝阻,田丰也没有停住脚步,辛评只好快步进了城,希望袁绍能挽留住田丰收为己用。
将袁绍迎进城中,一番客套之后,韩馥婉拒了袁绍的盛情相邀,匆匆回了住处,刚一进屋,沮授也随即跟来了“主公,速速离开,迟则生变,城中的百姓多已转移,袁绍很快就能发现异状。”
“好,这里我真是一刻也不愿久留了。”一想到袁绍那高高在上的神气姿态,